山風呼嘯,繚亂了宋挽歌的發絲,迷離了視線,她盯著麵前的宮女,淡淡地道:“挽歌多謝太子妃厚愛,不過挽歌不過是個婦人皮糙肉厚的,不比在場的任何人衿貴,不用太子妃如此抬愛。”
明顯的拒絕之意。
那宮女聽到這話,愣了一瞬,顯然沒有料到,宋挽歌會這樣回答。
這別院外有多冷,誰都知道,眼下倒是還沒這麼明顯,等到了晚上,那寒風獵獵作響,光聽著都讓人覺得冷。
太子妃邀請她過去,那是多大的麵子,卻不曾想,竟然還有人如此不識抬舉。
不少人已經將目光落到了這邊,宋挽歌的神色未變,眼前宮女的眼底已經染上了慍怒。
須臾後,她冷哼一聲,抬腳離開。
按理,她是一個宮女,宋挽歌好歹也是修撰夫人,這樣的態度是無禮的,可她是太子妃身邊的人,就算宋挽歌的身份比她高,她也不能得罪。
其實,這宮女的態度如何,她一點也不想關心,更加不想揣度,王苑讓她的貼身宮女當著眾臣的麵邀請她過去是什麼意思。
宮女離開後,宋挽歌輕笑一聲,鑽進了帳篷裏。
隻夠容納兩人歇息的帳篷,宋挽歌一點也不覺得憋屈,她坐在柔軟的被褥上,看著容焱掀開簾子,走了過來,在她身側坐下,她順勢靠在他的懷裏。
“不開心?”
宋挽歌搖搖頭,“倒也沒有,隻是覺得有點累。”
容焱撩著她的發:“要不咱們出去走走?”
宋挽歌的眼睛一亮。
她其實並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
外麵的帳篷確實不少,可是她真正認識的卻沒有幾個,不用去看,她都能猜到,那些大臣的女眷多半瞧不上她的,她其實也沒想讓誰瞧上,更沒想過與他們結交。
容焱走到一邊,將她的狐衣拿出來,給她披上:“外麵冷,多穿些。”
容焱拉著她走了出去,並不在意旁饒目光。
一路走過去,有不少人打量,女子羨慕宋挽歌能嫁得這麼好的夫郎,羨慕宋挽歌能穿戴這等好的狐衣,那等好料子,隻怕皇親貴族都沒有!男子羨慕容焱能娶得這樣貌美的媳婦,不過多看了兩眼,就被自家媳婦擋住了。
兩裙是旁若無人。
兩人挑了一處溪水邊。
傍晚的溪水邊是冷的,宋挽歌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還冷?”容焱將她攬在懷裏:“這樣媳婦就不冷了?”
宋挽歌沒好氣瞅他一眼:“這樣我們還怎麼走路?”
“連體人媳婦知道嗎?”
知道個大頭鬼!
宋挽歌剜了他一眼。
“相公,你去抓兩條魚,晚上我們烤魚吃吧。”宋挽歌瞅著麵前澄清的溪水,不知道裏麵有沒有魚。
“好。”
容焱朝著溪水邊走去。
宋挽歌也沒去管他,尋了一個合適的位置,撿了些柴火過來,點著了一個火堆,驅散了些身上的寒意,抬眸時,並沒有瞧見容焱的身影,她也不著急,隻安靜地坐在火堆前等著,約莫等了兩盞茶的功夫,就見容焱提著十來條肥碩的魚,挽著褲腿,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她站起來,去接魚:“跑哪裏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