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和村和附近的幾個村子，有個約定俗成的規矩，到了冬天，若是雪下的大，各村子就出一批人，將通往各村的路清理出來。
今年剛好輪到了老宋家。
一大早，李氏就扛了鐵鍁，隨著村裏其他的幾人，一起去公路上，幫忙鏟雪。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去了兩個村子，遠遠地就聽那兩個村子的人一邊鏟雪，一邊說著閑話。
起初李氏並沒有注意，還是村裏人提醒了她一句：“李嬸子，我怎麼聽著那邊的人好像在議論挽歌丫頭。”
李氏立刻豎起了耳朵聽。
“咋地，容寶齋賣的可是毒菜，你們還敢吃？”胡秀村的邢大娘撇嘴道。
“不是說，那不是容寶齋的關係嗎？是那些酒樓買了假鹽，冤枉給容寶齋的。”其中一人道。
邢大娘聽到這話，嗤笑一聲：“你信啊？反正我不信，那酒樓的人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看不出鹽的真假？再說了，那私鹽犯的鹽賣的也便宜，咱們誰沒買過？你們吃壞過肚子嗎？你們都被騙了，這事兒，不過是容寶齋花錢賄賂了縣太爺，縣太爺才將這事兒硬栽到酒樓頭上的。”
“真的啊？不能吧？那日縣衙封酒樓的時候，我男人可瞧見了的，不像是冤枉的。”
“這年頭，黑的能說成白的，白的能說成黑的，若是讓你男人看出來了，那還了得？反正啊，這容寶齋的菜，我以後是不敢吃了，我惜命的很，萬一——”
邢大娘的聲音戛然而止，當頭一鐵鍁的雪砸過來，砸的她臉生疼，她嗷嗚叫了一聲，就跳了起來：“誰啊，這麼沒長眼睛？”
她扭頭，就看到了板著一張臉，站在幾步外的李氏。
李氏手裏的鐵鍁還沒放下，隻聽她冷哼一聲道，“你說的沒錯，確實有些人沒長眼睛，所以我用雪，給她洗洗眼睛，讓她別睜眼說瞎話！”
邢大娘聽到這話，臉都綠了：“你說什麼呢？”
有人認出了李氏，伸手扯了邢大娘一把，在她耳邊提醒：“她是秀和村的李嬸子，容寶齋就是她孫女開的。”
不過她聽說，李氏和她孫女一向不合，今日裏這是怎麼了？
邢大娘得知了李氏的身份，冷笑一聲：“呦，原來你就是那毒女的奶奶啊，我說呢，怎麼長了一張黑心肝。”
她說著，雙手掐腰：“賣毒菜這等缺德的事，都能幹的出來，也不怕天打雷劈，祖墳都讓人給挖了！”
邢大娘扭頭見李氏竟然將舉著鐵鍁朝著她拍了過來。
她嚇了一跳，趕緊往後躥了一下。
鐵鍁落下，砸在了她的腳邊，雪花濺到臉上，一片冰涼。
邢大娘看著腳邊被砸出的大坑，臉一會黑，一會白，一會綠的，簡直像是開了大染坊，心底是禁不住的後怕。
這李氏是真的砍啊，要不是她眼明手快，那一鐵鍁拍下來，她的腦漿可都要濺出來了！
其餘人都嚇得怔在了那裏。
邢大娘回過神來，立刻叫嚷道：“哎呦喂，都來瞧瞧，真是沒天理了，她家賣毒菜，不讓我說也就罷了，竟然還要打死我。我告訴你，人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你別以為你這樣，就能堵大家的嘴！”
“你這個嘴巴沒門把的，整天就知道滿嘴噴糞，老婆子今天就好好教訓你說話！”
李氏嚷著，扛著鐵鍁就衝了上去……
孫晴正在課堂上給孩子們上課，有人匆匆闖進了課堂：“文遠她媳婦，你快去瞧瞧吧，你娘跟人打起來了！”
“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