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周氏盯得緊緊的,可不敢掉以輕心,一雙眼睛緊盯著孫晴,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眼瞧著孫晴要進了一個地方,她抬頭一看,赫然便是賭場。
周氏心底大驚。
她來賭場幹什麼?
孫晴平日裏一向循規蹈矩,一時間,周氏沒往那方麵想。
她正想著,卻見從旁邊衝出一人,扯過孫晴就往無人的地方拉,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宋挽歌。
想也不想,就跟了過去。
“娘,你昨日怎麼答應我的,你難道忘了嗎?”
周氏剛靠近,就聽到了從巷子裏傳來的怒吼,她趕緊找個地方藏著,從她這個角度,隻見孫晴低垂著頭,掩麵而泣,而站在她對麵的宋挽歌,滿麵怒容,一雙眼睛都氣紅了。
孫晴究竟做了啥?竟讓這丫頭氣成這樣?
“挽歌,你聽娘說,娘也是不想的,可娘也是沒有辦法啊。”
孫晴抓住宋挽歌的手臂,想要解釋,可宋挽歌根本不聽:“你沒辦法?你所謂的沒辦法,就是明知故犯?娘,我將聘錢給你,是讓你去將借的利錢還了,不是讓你拿了再去賭的!”
刷的一下,眼淚就從宋挽歌的眼眶中落了下來。
躲在一側的周氏,聽到這話,心底大駭!
孫晴竟然染上了賭!
周氏一臉的難以置信,可瞧著那母女倆的神情,又不像是在作假。
就算他們作假,這裏有沒有外人,他們做給誰看?
周氏正想著,又聽孫晴道:“挽歌,對不起,其實、其實我騙了你。”
宋挽歌立刻將目光射在了孫晴的身上。
那目光駭人的很,即使隔了一段距離,周氏瞧著都下了一跳。
“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挽歌冰冷著一雙眼,看著孫晴。
孫晴似乎也被宋挽歌的神情嚇到了,哆嗦著看著女兒,半晌才怯怯地道:“其實、其實我不是借了十兩,而是借了一百兩。”孫晴的眼淚嘩啦啦地落了下來。
“娘,你瘋啦?”尖利的嗓音都變了調。
“娘也不想的,你也知道,在家裏,娘整日裏忍氣吞聲,心裏難受的厲害,偶然間,結識一個朋友,說是賭能發泄。起先娘賭了後,真的覺得舒暢了不少,那會兒娘還是贏錢的,可誰知——”
孫晴泣不成聲。
古往今來,賭場就是個無底洞,常年在裏麵混的,又有幾個是真正贏錢的?
“娘,你這回可是害苦了咱們,你就算將女兒賣了,也還不上那錢啊,利滾利,如今隻怕女兒想法子湊出來一百兩,也不夠啊!”
周氏已經聽傻了。
天哪,孫晴不僅染上了賭,竟然還欠了一百兩的利錢!
沒有誰,比周氏更了解賭有多駭人。
周氏的爹就是個賭徒,當年為了賭,差點將她娘和他們兄弟姐妹幾個給賣了,好在她娘是個硬氣的,這才保住了他們兄弟姐妹幾個。
如今孫晴染上了賭,二房遲早完蛋!
周氏又想到那借的利錢,更是暗暗心驚,正想著,忽然瞧見一群人從眼前跑過:“那母女倆在那,過去將她抓住,若是不還錢,就將她如花似玉的女兒給賣了!若是女兒不夠,聽說那女人還有個侄女,就一起去綁了賣了!”
周氏聽到這話,心底大驚,也顧不上其他,趁著那些人不注意,轉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