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行(二)
眼見那神魔一劍破空而來,溫情本欲聚靈抵擋,卻因方才不知來人深淺貿然對掌之下,已是遭受重擊,不僅筋脈之中靈力亂竄,便是自己的元神也已經是震顫不已。即便在此命懸一線之際,溫情亦是牢牢的將白術護在身後。
而身後的白術亦是驚恐而焦急萬分,絕望之意籠罩在自己的心頭,就在此時,命輪之上那明滅不定的元神卻突然清晰了起來,元神之象的雙眸瞬時怒目圓睜,白術亦從驚慌中清醒,命輪光芒大作,如長鯨吸百川般抽吸著四周靈氣
自知已無力再抵擋的溫情正當絕望之時,卻驚覺與白術緊握在一起的右手掌之中,一股如同狂息颶風般的無盡靈力強行自勞宮穴灌入體內,受這靈力引導自己的元神也頓時安定了下來,恢複了常態時的神覺,情急之下不待多想,便引導那磅礴之靈力左手揮掌而出,擊向那迎麵而來的一劍。
掌劍相擊之間,神光大作,那一劍攜裹之煞氣被豁然衝散,劍身亦被衝擊得翻飛了出去。負劍人身形騰挪,趕忙接住自己那翻飛不止的飛劍,漆黑的劍身顫動不已,劍靈已然受損煞氣如流水般不由自主的溢散開來。負劍之人雖是頭戴鬥笠遮蓋麵目,此刻卻也是臉色一陣抽動心疼不已。
不待溫情為避過那必殺一劍而高興,卻發現這外來之力,太過狂暴,自己的筋脈亦是被衝的七零八落,渾身疼痛難忍,卻也隻得強做鎮定。而負劍之人被溫情那一掌給驚住,不禁心想方才若不是禦劍而是與她再度對掌,劍已然不能再用,便收回了鞘中;也是正在其猶豫不定是否要速戰速決之際,卻隻見懸崖之上憑空驚現一道神光直擊其頭部靈台,負劍之人在錯愕中倒了下去。
虛空中如同石落水中一般,蕩起陣陣漣漪,一名中年男人踱步而出。溫情見到此人,不禁失聲念道:“父親!”
來人正是已經有半年多未曾有音訊的正一宗主溫染,溫染邁步而出後徑自走到了負劍人的屍體旁,揭去鬥笠顯出其麵容,亦不是自己認識的麵孔,抽出其所負之劍,一番端詳之下,卻發現劍柄之上,鐫刻有一個的“衛”字,“衛道府”溫染心中默念道;劍靈雖是受損,卻依舊煞氣隱現,溫染亦不為所動,翻手間便將此劍拋下了懸崖,轉身走向了自己半年多未見的女兒。
“父親,你怎麼會在這裏”溫情顫聲問道。
“你又為何在此處,而且還攜帶旁人。”作為一宗之主的溫染已是道宗境高手,即便在自己親生女兒麵前,亦是不改往日之威嚴;溫染負手駐足於兩人身前,淡然反問道。
“我他他是女兒的朋友,亦不是旁人,也是宗門弟子。”溫情支支吾吾地答道。
溫染聞言依舊不為所動,目光卻轉向一旁的白術,竟是一個連築靈境都不到的凡夫俗子,然而注目細看之下,卻也發覺白術眼神清明,不似常人那般晦暗無光。白術被溫染這麼一看的有點毛骨悚然,卻也順著溫情的話俯首道:“弟子白術,拜見宗主。”
“來此為何”溫染依舊麵若寒霜地轉眼看著溫情問道。
“帶他來尋找修複斷裂神橋之契機”溫情想罷,直言道出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