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她直接一點說罷。
“我自問從來沒碰見過公主,也沒機會有幸結識公主,就更談不上結仇生冤了。那麼請問,這位襄陽公主殿下,為何‘可能’要刁難我等小女子呢?”
戚家盛大義凜然地橫手一指,字字鏗鏘:“因為他!”
衛子謙:“……”我謝謝你哦,好兄弟!
盧玖兒蹙起眉頭。“你做了什麼事情,把襄陽公主得罪了?”
戚家盛馬上搶答道:“他不是得罪襄陽公主,而是得到襄陽公主的青眼相看呢!”
衛子謙:“……”拳頭有點癢,這些年來都有注意鍛煉身體,不知道打上一架能不能打贏。
敏銳地感受到某人“關愛”的眼神,戚家盛馬上自覺知趣地補充一句,道:“之前山匪擄劫一事,主謀就是襄陽公主呢!”
盧玖兒聞得此言,望向衛子謙的眼神,慢慢地泛起銳利的冷光。“哦,是嗎?”
衛子謙隻想熱淚盈眶。果然是好、兄、弟啊!他現在絕交來得及嗎?
盧玖兒認真地思索半晌。“那我明天進宮,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明知山有虎,還偏往虎山行,那不就是與虎謀皮,很可能九死一生嗎?她還是很惜命的。
“不必過於擔心,既然是皇上傳了口諭要見你,她還不敢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謀害你。”
盧玖兒嗬嗬一笑。也是,為了滅掉她而驚動皇上的話,她也還真沒夠資格。
但是,襄陽公主真的不敢嗎?
身為皇上唯一的一母同胞的親妹妹,有些事情隻要先瞞得緊了,她做了便是做了,事後皇上若要追究又能作如何懲罰?
英明如皇上,自然也十分清楚胞妹的想法。因為,實在是替她收拾過太多的爛攤子了。
包括上一次郊外圍獵,不論臣仆眾人都能恪守本分,該打獵的打獵,該遊玩的遊玩。偏生她非得弄一些出格的事情,僅僅為了沒影兒的傳聞,便指揮侍侯的人漫山遍野地尋找火狐狸。明知道自己嬌生慣養,還不管不顧地跟著上山,結果失足摔落到山穀去了。
明處暗處的人手幾乎都全派出去,尋了三天兩夜才被衛子謙那隊人馬發現,人是卡在半崖處的大石縫裏,想方設法施救後才背了回來。
那一次施救功勞最大的,應該要數身手最好的卿墨才對。當時也是卿墨背著襄陽回營裏給隨行禦醫治療的——
可是怎麼後來,襄陽看上的卻是衛子謙呢。真不知道是哪裏陰差了陽錯。
還有,卿墨是不是自己也得檢討一下,怎麼就沒入了襄陽的眼?
卿墨:“……”他才不想檢討,而且還要殺雞獻貢感謝神明保佑呢。
衛子謙是皇帝相中堪可培養的好苗子,是朝廷未來可期的股肱之臣,怎麼能隨隨便便就給襄陽公主去當麵首呢?
就是做駙馬都不成!公主嫁娶之事,向來是皇家權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豈能隻顧及兒女私情!
因此,當皇帝聽到薛焯回稟複述戚家盛的那一番話,他心裏就有不詳的預感,馬上派人去查問,果然是自家皇妹又生事了。
他好不容易緩和了點的偏頭痛症狀,隱隱感覺又要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