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先皇遺囑(1 / 2)

“七爺,白兄他已經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三天了,這樣下去他的身體會垮的啊!”

張柏川憂心忡忡的話讓宇文博歎了口氣,“我也無計可施。”瞥了眼精神狀態不佳的宇文懿,又歎了口氣,“二哥現在一定很難受吧。”

“唉,造化弄人啊!”張柏川將視線移向趙伯然,“伯然,你為何也不說話?這些天你好像也沒怎麼休息。”

趙伯然目視前方,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話哽在喉嚨裏怎麼都吐不出來,動了動喉結,便作罷了。

見他如此張柏川便不再問什麼了。

這一路上沉悶、壓抑,他們身後的馬車上躺著的是柳薄煙。

此時的柳薄煙麵無血色,嘴角的血絲早已被擦拭幹淨,她就那麼躺在那裏,安靜而祥和,隻是再也不能活蹦亂跳的出現在眾人麵前,她早就沒了呼吸,體溫早在三天前就已經消散。

宇文懿是絕望的,他心愛的人以這樣一種方式死在他麵前讓他無法接受,內心裏的自責與憤怒交雜在一起,讓他胸中如怒火中燒,卻沒辦法說出一句話來安慰自己。隻是在夜晚無人的時候,他立在馬車前暗自神傷的時候,眼底的水波讓人瞧見了便會難受。

趙伯然也因此不得安生,他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不敢靠近宇文懿,但也不能遠離,就宇文懿現在的狀況來看,不自殺都已經是很好了。

張柏川最能理解宇文懿的心情了,當年他看著玉心死在自己麵前的時候,那種絕望,那種心死的感覺,真的難以忘懷,他再也愛不上別人便是對他活著的懲罰。如果那時候死的是他該多好,他現在既沒辦法為玉心報仇,也做不到和玉心一起去死了。也許時間真的是治愈的良藥吧……

從邊疆到京城路途真的太過於遙遠,天氣炎熱,柳薄煙的身體已經開始散發惡臭,宇文懿不再騎馬了,抱起柳薄煙便飛向了京城的方向。

他們的宅子已經建好,隻是柳薄煙再也沒辦法和他住在裏麵了。

回到京城已經是柳薄煙死去的第五天了,一路輕功,導致身後跟隨的三個人內力損傷,好在及時安頓了柳薄煙的身體。

宇文懿與宇文博即刻進京,向宇文忠稟明此事。

禦書房內,宇文忠一臉難以置信,但看著自己兒子那滿臉的哀傷,隻能同意宇文懿用皇後的葬禮將其厚葬。

柳薄煙下葬那天,是八月三十號,天上飄著小雨,原本炎熱的天氣變得寒冷無比。

送葬的隊伍很長,金滿樓的所有員工,城中的乞丐,以及萬花閣的豔娘都來了……

他們無不哀痛,低低的啜泣聲更是如同鬼哀鳴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柳薄煙一身華服,畫了一個好看的妝容,躺在棺材裏如同睡著了一般,當棺材的木板被扣上的時候,柳薄煙便與世隔絕。

宇文懿穿著黑色的長袍站在原本為皇後準備的陵墓前,眼底泛起淚花,他死撐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當柳薄煙的棺槨被抬入墓室時,宇文懿驀然轉身,一滴淚悄然劃過臉龐,落在那片土地上。

自此,他的心也隨著柳薄煙的棺槨被埋葬,他再也沒辦法愛上別人了。

那日之後,宇文懿每天借酒澆愁,他不能尋死,那樣名聲不好聽,他也不能死,害了柳薄煙的人還沒找到……

一個月後宇文忠突發舊疾,沒日沒夜的咳嗽,太醫束手無策,眼見著宇文忠就要撒手人寰,太子宇文霆可是高興壞了,自古皇帝駕崩後都由太子繼位,他離這皇位都那麼近了,怎能不開心。

皇後趙聘婷見狀讓他收斂點,為了不讓宇文忠有機會立遺囑,特意每天陪伴在他身邊,說是照顧,實際上是監督。

十一月一日,宇文忠耐不過病痛折磨駕鶴西去,舉國悲痛,唯有太子府內歡聲笑語樂不可支。

二日早朝,文武百官聚集朝堂之上,嘈嘈雜雜的想見識見識新的國君到底是誰。

錢公公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手握一個卷軸,站在皇位前,將其打開,清了清嗓子道:“先皇有命,念太子宇文霆勞苦功高為國貢獻頗多,特封其為……”

宇文霆在下麵那叫一個激動,恨不得立馬搶了聖旨然後坐上皇位。

“東乾王。”錢公公的話顯然如同一盆冷水,將宇文霆澆了個透。

還未等宇文霆緩過神,錢公公又道:“但昭南王一心為國,文武雙全,多年來肝腦塗地,可以說是繼承皇位的不二人選,固先王決定將皇位傳給昭南王,希望昭南王可以繼續為國家盡力,造福百姓!昭南王上前接旨!”

宇文懿麵無喜色上前接了旨,朝堂之下百官跪拜,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宇文懿握著聖旨,看著下麵跪著的人,眼神淩厲。

他早就有預感,宇文忠會把皇位傳給他,他也做好了即可讓賢的準備,可是現在,他不能讓,他必須要借著這個皇位的力量去為煙煙報仇,之後再把皇位還給七弟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