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薄煙沒出聲,看著自己被綁住的雙手,輕歎一聲,被宇文烽摟在了懷中朝集市而去。
在紛擾的集市上,宇文烽也怕別人發現柳薄煙是被綁著的,於是將她的手放下,讓長長的衣袖將她的手擋住,而他則是將她攬在懷中,過往的人無一人朝她們看,即使柳薄煙不住的朝路過的人使眼色求救,但是並沒有人理會她。
她不敢喊,怕宇文烽又發瘋,隻能一遍又一遍的利用五官來博取關注。
然而,縱使她歪鼻子斜眼睛到臉部發麻有些抽搐以外,也沒有人朝她看一眼。
如果說柳薄煙屏息凝神,裝作很平靜的樣子,以她的容貌被圍觀也是很正常的,隻不過她把自己醜化了,哪有人會在大街上盯著“中風”的人一直看?
宇文烽將她帶到一家客棧,並且開了一間房。
到了房間,宇文烽也沒給她鬆綁,而是給她倒了一杯茶,將茶杯遞到她嘴邊道:“煙兒,喝茶。”
都什麼時候了,這個男人還有心情讓她喝茶?
得,喝就喝吧。
抬起被綁住的雙手,接住茶杯,一飲而盡。
宇文烽見她將空茶杯遞過來,不由斂起了眉,這和他想的根本不一樣!他原本是打算喂她喝的!罷了……
“煙兒,在沒有回到王府之前,就隻能先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現在還好,至少沒有被囚禁,等回到你的王府,還不得把我關起來啊!也不知道宇文懿怎麼樣了,怎麼還不來救我……
而另一邊,宇文懿帶著人趕到了五穀山排水口,太子的人正收著那個排水口。
“二哥,有兵把守,看來二嫂真的在裏麵。”宇文博伏在灌木叢下道。
宇文懿壓低了灌木,看向洞口,篤定道:“那些人是太子府上的。”
“這麼說來真是太子擄走了王妃?”張柏川分析道。
趙伯然看著那些人,頓時怒火中燒,恨不得上去將那些人剁成肉醬,然後將王妃平安帶出來,這樣他的負罪感也能輕一些。
張柏川眼疾手快將他按住,“別打草驚蛇,你又不知道這裏有多少人,小心為上。”
“有一個我殺一個,有兩個我殺一雙,柏川你別攔著我。”
“行了,你們安分一點。”宇文懿的眉頭已經打了結,一張本來就醜的臉擰巴在一起,真的是醜極了。
也不知煙煙現在怎麼樣了,那裏麵如此肮髒,她一個女子怎麼能受得了。
越想越來氣,宇文懿已經不能安心分析敵情了,怒火已經將他的雙眼燃燒,他現在就想上去殺個片甲不留。
下一瞬,沒等宇文博他們反應過來,宇文懿已經飛身出去了。
“什麼人!”之前給林舒悅報信的人大喝一聲,隨即掏出匕首衝了上去。
見是宇文懿,瞬間慫了,跟著他一起跑上來的小弟也停下了腳步,慢慢後退。
此時的宇文懿滿眼怒火,從腰中抽出軟劍,二話沒說就割下了那個人的頭,像是踢球一樣踢向了那些小弟們。
見那些小弟們像是被擊中的保齡球一樣紛紛倒地,宇文懿手起劍落,利落的了結了這些人的生命,飛身進了排水口。
剛一進入,一陣撲鼻而來的惡臭讓宇文懿的眉頭打了死結,這他媽是人待得地兒嗎?
“二哥。”宇文博捂著口鼻走了進來。
跟在他身後的張柏川亦是捂著口鼻,隻有趙伯然,微微皺了一下眉,便走在了前端。
“爺,我進去探路。”
宇文懿點了下頭,和他一同朝裏麵走。
裏麵很黑,趙伯然從懷中掏出火折子點燃,小心的照著亮,然後觀察著周圍。
腳下的汙水浸濕了眾人的靴子,惡臭味越來越重,趙伯然都不禁抬起手臂試圖遮擋一點味道。
怎麼有人會把關人的地方選在這裏,真是太變態了!
宇文懿的臉色越來越黑,他心裏想著一定要讓把柳薄煙帶進來的人萬劫不複!
另一邊,宇文烽收拾著房間,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
“爺,有發現!”趙伯然突然驚呼一聲,步伐不由加快。
宇文懿迅速跟了上去,宇文博和張柏川也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
“隧道?”張柏川發出疑問。
“這裏怎麼會有隧道?”宇文博問。
趙伯然用火折子又照了照周圍,道:“不知道,但應該是通往某處的,進去看看便知。”
“爺,您帶著七王爺和柏川進去瞧瞧,我到上遊看看,若沒有發現我再去追你們。”
“嗯,你自己小心點。”說完,宇文懿就敏捷的鑽進了隧道。
隧道裏很黑,坑窪不平,宇文懿等人雖然身手矯健,但在這沒有一絲光線的地方也是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