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想起當年宋雅茹臨死前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他就心痛萬分。
當年,宋雅茹本來壞了第二個孩子的,然後趙聘婷在她的安胎藥裏放了砒霜,在宋雅茹口吐白沫瀕死之際,對宇文忠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來世我們做對普通夫妻,一生一世一雙人,好嗎?
宇文忠好字還沒說出口,宋雅茹就已經垂下了手,眼睛緩緩閉上,再也不會醒來了。
他現在對宇文懿的放縱,完全是為了彌補當年的過錯,希望宋雅茹在天之靈得到慰藉,來世他們還可以做夫妻。
翌日早朝。
宇文懿遲遲未到,文武百官均是議論紛紛。
右丞相林遠沉聲道:“皇上!昭南王目無朝廷,無視早朝,此罪,該如何定論?”
“懿兒為了打贏邊疆這一仗,整日勞苦練兵,依右丞相來看,懿兒到底為何沒來上早朝?”宇文忠的話裏偏袒之意明顯,眾人也都噤了聲,唯有宇文霆不服氣。
“父皇!兒臣以為,無論是何原由,早朝豈有不上的道理?”
林遠也附和著,“是啊,皇上,早朝怎能不上?”
趙明義看著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作為宇文懿擁戴者,他必然要站出來說句公道話,“林大人,如果說早朝非上不可,那您是有什麼事要啟奏嗎?”
“趙大人,不管本官是否有事無事,這早朝,曆朝曆代哪有不上的道理!”
“那麼這早朝少了二王爺就不能繼續了嗎?”
“作為皇子,他怎能遲到早退!”
“早朝,最不能缺的人便是皇上,前些日子皇上龍體抱恙,來晚了些,林大人是覺得皇上也有錯了?”
“皇子與皇上怎可相提並論?”
宇文忠越聽越生氣,拍著龍椅大嗬道:“林愛卿,朕的皇子與朕為何不能相提並論?這皇位朕遲早是要傳給他們的,依林愛卿所言,朕這皇位難道要給你不成?”
“皇上,微臣不敢!”林遠立馬息事寧人,矗立在一旁不再講話。
“今日早朝就到這兒吧,至於懿兒來不來早朝一事,朕自由評判,無需眾愛卿多言!”說罷。宇文忠站起身一甩袖子,走了。
太監尖銳刺耳的聲音在大殿裏響起,“皇上起駕!退朝!”
“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走出大殿,幾個官員議論道:“皇上如此偏袒二王爺,莫非這皇位是要落到二王爺頭上了?”
“有可能,二王爺如此得盛寵,咱們倒不如現在就追隨他!”
“二王爺慧眼識人,他不會要半路恭迎他的人的,咱們啊還是扶持君主不想旁事的好。”
“高大人所言極是!”
林遠聽到他們聊天,隻覺得氣憤,曆朝曆代皇位都是傳給太子,哪有傳給王爺的道理?這些雜碎,淨會瞎說!
看到走下大殿前梯的宇文霆,林遠跑了過去,“太子殿下,今日早朝一事,您有什麼看法?”
“沒什麼看法,父皇執意要偏袒宇文懿,那就隨他心意吧,等到宇文懿上了戰場,這皇位便再無旁人與本太子爭了。”
“那下官就先祝賀太子殿下了!”
柳薄煙的嗓子已經啞了兩天了,昨天回府的時候又淋了雨,今早混身乏力,還發冷。
秋兒趕忙去請了太醫來瞧瞧。
“仝太醫,我家王妃是怎麼了?”秋兒擔憂的看著躺在床上麵色慘白的柳薄煙,“昨天還沒這麼嚴重的,今日怎麼就這般了呢!”
“王妃脈象虛弱,是風寒所致,之前小產又沒有好好調養,這一病,需大補滋養,王妃昨日可有吃食什麼?”
“喝了薑湯!”
“怎麼能喝薑湯!”仝太醫臉色一板,“王妃嗓子已經啞了,喉嚨內積痰,喝薑湯等於火上澆油,不但不能醫治反而會適得其反加重病情!”
“啊?可是王妃說……”
“行了,我給你開個處方,你去抓藥來煎熬,另外燒些熱水,給王妃泡個澡驅寒。”
“是,有勞仝太醫了。”
秋兒拿了藥方就按照仝太醫說的去準備了。
柳薄煙躺在床上,心裏想著要是宇文懿在該多好,迷迷糊糊間她好像看到了宇文懿。
宇文懿那好看的大手正撫摸著她的臉,冰涼的觸感讓她覺得舒適萬分。
柳薄煙下意識的喊他:“宇文懿,你回來啦。”
那人沒有應聲,反而將手抽回,然後迅速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