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啊,到處都是戀愛的甜味,而柳薄煙作為一個剛失戀的人走在滿是情侶的街上,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京城的七夕,比外地的花燈節還要隆重,燈火通明緣,有人說,順著燈橋走過,就能碰見心上人。很多人在七夕的時候慕名而來,在燈橋上來來回回走了很多遍,就為了看到自己的心上人。
柳薄煙從小商販那裏買了一個小燈籠,紅色的燈籠紙,裏麵點著一根紅蠟燭,外麵紅墨水寫著“姻緣”二字,放眼望去,所有人手中的燈籠都是這樣,好似這樣就可以遇到自己的姻緣。
前麵突然湧起起來,人聲鼎沸,吵得柳薄煙耳朵嗡嗡作響,她本來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人,可是現在她隻想尋個安靜點兒的地方,一個人待一會兒。
撥開人群,才看到這被人圍起來的是一個猜燈謎的小攤子,紅紙黑子的板子上用篆體字寫著:受苦相思友神傷,若有良人藏心旁,心心念念青衣裳,一人一酒醉一場。
周圍的男人都聚精會神的看著這句話,絞盡腦汁去猜到底是什麼詞,外圍一圈兒人一味地說這題太難了,有的更是搖搖頭就離開了。
柳薄煙隻讀了一遍就猜出了謎底,小聲道:“愛恨情仇終別離……”
說完周圍的人都像是見鬼似的看著她,她受不了周圍人那崇拜的目光,轉身要走,那個燈謎攤子的主人突然喊住她,“姑娘,等等,你猜對了。”
柳薄煙頭也沒回,“我知道。”
“姑娘,你的獎品。”
“給別人吧!”這句話淹沒在人潮裏。
離開人群,柳薄煙上了燈橋。
宇文烽早早的就在燈橋邊等著了,許是沒有光亮,柳薄煙沒有看見他自顧走上燈橋。
他本想追上去,一抬眼看到對麵橋墩處站著的人,抬起的腳又緩緩收回。
他回來了?
此時的燈橋燈火通明,橋的兩遍擺滿了荷花燈,四個拐角各掛著一個燈籠,依次寫著“青梅竹馬”“一見傾心”“久處不厭”“共度晚年”,橋下的水麵將橋麵上的光景映襯下來,十分好看。
柳薄煙走到橋中間,左右看了看,很奇怪,這橋上的人竟然稀稀疏疏少得很,偶爾過去幾個人也都是行色匆匆,難不成橋那頭有鬼不成?
傳聞中的燈橋竟然如此冷清,柳薄煙覺得那些關於燈橋的傳言肯定是假的,不過幸而這裏清淨,不然她連該去哪兒都不知道。
可是這麼安靜,她的心也隨著靜下來了,那個人又一次浮上心頭。
她記得他說過的每一句好聽的話,她以為這個男人就是她的歸宿了,可惜事與願違啊。
她注視著平靜無波的湖水,看著那倒影中的燈火搖曳,在心裏許願,如果宇文懿現在出現在她身邊,那麼她就原諒他。
抬起頭,身邊空無一人,橋上的人已經走光,隻剩她一個人孤獨的站在橋中央。
天上飄起一盞孔明燈,緊接著四麵八方數以萬計的孔明燈從湖麵飄過,越飄越高,越飄越遠,帶著放飛它的人的心願,飛上高高的九天。
燈市也逛了,燈謎也猜了,燈橋也走過了,天色也不早了,她要等得人還沒來,是時候該回去了。
“煙煙……”身後傳來一聲輕喚,柳薄煙霎時頓住了步子,渾身僵硬,沒有回頭。
“煙煙。”輕喚的聲音離她越來越近,柳薄煙下意識邁開步子就走,走著走著就變成了跑。
還沒跑幾步,手腕就被人扼住,傳來溫熱濡濕的觸感,柳薄煙隻是用力掙脫著,不發一聲。
“煙煙!”宇文懿用力一扯,將柳薄煙扯到了懷裏,緊緊的抱著她的身子,仿佛要將她融入他的身體。
“放開我。”柳薄煙的聲音冰冷,推著他胸膛的手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宇文懿極力想要解釋著什麼,“煙煙,你聽我說。”可是柳薄煙一刻也安靜不下來,奮力的想要掙脫這個懷抱。
“還有什麼好說的,你放開我!”
“不,我不放,我一放手你就跑了,我不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