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煙,原諒我吧,我一定好好和你解釋。”
柳薄煙木訥的點著頭。
這世間的情愛永遠由心不由己,柳薄煙知道,自己的心逃不掉了。
宇文懿摟過柳薄煙的腰,腳上一用力,便衝著月下的天而去,幾起幾落便到了花海,螢火蟲還如那夜一樣明亮迷人。
柳薄煙這次沒有瘋跑出去,而是和宇文懿站在花叢外,看著這些可愛的小精靈飛舞著,杏眸亮晶晶的,螢火蟲好似記得她一般,飛到她的身邊,圍著她,使她整個人都明亮起來了。
宇文懿輕喚一聲:“煙煙,你看著我。”
柳薄煙正視著他,宇文懿眼中的一汪柔情深泉將她融了進去,然後,宇文懿緩緩的抬起了手,在右耳的耳後捏起一塊皮,當著柳薄煙的麵一點一點扯了下來。
那張醜陋的皮囊下藏著的臉舉世無雙,剛毅的俊容棱角分明,一雙狹長的桃花眼裏的柔情好似可溶解萬年冰山,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帶笑,沒有人知道這樣一個帥氣的男子為什麼要隱藏自己的容貌度過半生。
不知柳薄煙是受了驚嚇還是被宇文懿的容貌而吸引,她隻是微張著櫻唇,好看的杏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宇文懿。
宇文懿將她身上的長袍攏了攏,然後抱著她席地而坐,柳薄煙就那樣坐在他的大腿上,依偎在他的懷裏。
宇文懿看著花海,思緒飄到了很多年以前。“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那一年,宇文懿七歲。
宇文瀚的生母王曦兒和宇文博的生母白露產子。
宇文忠在趙聘婷吹了無數耳邊風之後終於決定要立太子,南陽國立太子並不是皇後的兒子就可以做太子的,而是根據各方麵評估,唯一的要求就是母妃尚在。
當時與宇文霆競爭力最大的就是宇文懿,年紀相仿,並且宇文懿的母親是蕙貴妃宋雅茹,頗得宇文忠歡心。隻不過宋雅茹一生與世無爭,還沒有心機,所以,趙聘婷將毒手伸向了她。
母妃被毒害對年少的宇文懿來說無疑是一記重擊,而母妃臨死前對宇文懿的告誡就是切不可招搖過市,平平淡淡無欲無求才能平平安安。
宋雅茹將這一切過錯都歸於自己身上,她覺得她能坐上貴妃的位置就已經很招搖了,所以她死得其所。可是她傻宇文懿不傻,自己的母妃無故受害,他這怨恨怎麼都不會平息!
為母妃守靈三年,每天都刻苦練功,隻有修的更高的武功,才能為母妃報仇!
母妃的道姑朋友告誡他:“你容貌出眾,這一生都不會太平,倒不如換個樣貌,往後也可重新生活,忘記仇恨吧,你的母親從未想過讓你報仇。”
這話他隻聽了前半句,後半句就讓它留在母妃的陵墓吧。
弑母之仇不報,他此生都會耿耿於懷,鬱鬱而終。
他恨自己在年少的時候沒有能力保護母妃,他恨自己不能親手屠下趙聘婷的頭顱,他恨自己耗費近二十年都沒有替母妃報仇!
聽完宇文懿的過往,柳薄煙心一直揪揪的,她心疼他的過去,可是她卻對他的傷痛感到無能為力。
柳薄煙的鼻頭紅紅的,聲音也有些哽咽:“宇文懿,你小時候怎麼那麼可憐啊。”
“可憐嗎?是可悲吧……”宇文懿看了眼懷裏的她,轉移了話題,“煙煙小時候是什麼樣的呢?”
“我啊,我說我比你還慘你可能不信,但是我的童年真的是一場超長的噩夢。”
柳薄煙也對宇文懿打開了心扉,將那些從來沒和人說過的故事講給他聽。
“在我的記憶裏從來沒有父母,據說我的父母在我滿月的時候雙雙喪命,從那以後我就被丟到了孤兒院。大概是三歲吧,有個家裏沒有孩子的親戚來認領我,他們把我帶回家,一開始對我都挺好的,可是後來有一次親戚的母親故去了,他們家沒有分到財產,於是他們說我是掃把星,說我克死了父母,現在又克死了別人。於是很多人說我是天煞孤星,接近我的人都會死,就連街頭算命的老頭都這麼說。於是親戚們就將我推來推去,我算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吧。沒有人會願意收留一個災星的。”
“我願意。”
柳薄煙抬頭看著他,發現他連下巴都那麼好看,兀自咽了咽口水,開玩笑道:“你就不怕我把你也克死嗎?”
“不怕,本王命硬!”
“那等你死了我就和林舒悅分家,怎麼說也能賺不少。”
“本王回去就把她休了,我的家都是你的,就連我也是你的。”
柳薄煙突然直起身子,自然地樓上宇文懿的脖子,與他對視,“宇文懿,你老實跟我說,林舒悅那麼好看為什麼你把她娶回家卻不寵幸她?”
“因為本王想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