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鑲武城城頭旌旗隨風舒展,空低沉的仿佛要掉落下來,但這座聳立在神州大陸西南邊陲的城池卻頂立地,顯得格外雄武。城牆上符文明滅,神聖而又肅穆。
殘陽如血,狂風卷得落葉紛飛。一支黑色騎軍在城外嚴陣以待,大軍的衝戰意,甚至讓空中飛舞的落葉紛紛撕裂,為首的年輕將軍雙目炯炯有神,盯著西方莽莽群山。騎軍之後,是無數城民翹首以盼,麵色欣喜而又緊張。
今是英雄歸來的日子,為了徹底解決妖族侵襲,鑲武城在三年前派出最精銳的騎兵,深入連綿不盡的莽蒼山脈。信使來報,今是大軍班師之日。城民們自然是欣喜如狂,沒有城主府的主持,自發的帶上烈酒與美食,來到城外等候英雄的歸來。
當然,也有至親在軍中,在此等候親人安全回家的城民。人群中,一位麵容姣好衣著樸素的婦人,手中攥著十二三歲兒子的手,眼巴巴的望著遠方。
“媽媽,爸爸今真的會回家嗎?”孩子身形消瘦挺拔,清澈的雙眼望著母親,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迫切。
那婦人雖然心中有些擔憂丈夫安危,但仍然壓製住內心的情緒,輕輕笑了笑:“當然了,臻兒。記住,你的父親,可是一個頂立地的大英雄呢。”
少年握著媽媽的手緊了緊,點頭道:“嗯,媽媽,等我將來長大了,也要像爸爸一樣,成為一個大英雄,保護媽媽和爺爺。”
婦人另一隻手溺愛的揉了揉孩的額頭,溫柔的道:“將來做大將軍,現在是秦臻將軍。”
少年名字叫秦臻,聽到母親的鼓勵顯得特別開心,恨不得立馬穿上盔甲,騎上戰馬,手持長劍征戰下。正在此時,地麵微微的顫動,打斷了少年飄風的思緒。遠處林木叢生的馳道上,一支黑色騎軍整整齊齊的走出來。這支經曆生死洗禮的隊伍並沒有多張揚的氣場,但城下眾人卻肅然起敬,不約而同的為這支英雄隊伍唱起了戰歌:
赳赳武烈,龍戰於野;
守衛鑲武,灑我熱血;
……
城下接應的騎軍分成兩隊,分立城門兩側,隆重的迎接這支英雄的隊伍。征戰隊伍轔轔隆隆的開進城門,城民們紛紛獻上早已備好的烈酒佳肴,犒勞這些鑲武的戰神們。
“爸爸呢?”秦臻問媽媽。
“可能人太多,爸爸也沒注意到我們吧。”婦人心下微微有些不安,她心裏也這樣安慰自己。
騎軍中隊是戰車車隊,這是本次征戰的戰利品。騎軍俘獲了一些妖族首領,它們掌握了很多妖族的信息,押回待城主發落。突然,最後一輛戰車一陣顛簸,狂風卷起戰車簾布一角,隻一瞬間,簾布便被戰車上明滅的符文壓住。
這驚鴻一蹩,本來任何人都來不及看清車內景象。但秦臻忽然拉著婦人的手向戰車奔去,並且大聲喊道:“媽媽,我看到爸爸了!”他看到了一隻繡了“梁”字的鞋子,那是媽媽在爸爸出征之前,特意給爸爸繡的,一針一線,秦臻印象極為深刻,雖是電光火石的一刹那,但秦臻不可能看錯。那雙鞋子,父親除非戰死,否則不可能出現在其他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