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門外無端狂風大作,似有吹起的沙石不斷敲擊著木門,咣當哐當,聲音之大引的院內下人紛紛回首,聲音卻在他們回首之時驟停。
緊接著,籠罩著蔣府的天空猛然暗了下去,眾人又疑惑抬頭望天,隻暗了片刻的天色便又重新恢複了原樣。
這等異常很快引起府中慌亂,可在管家嚴厲目光下,轉眼間眾人噤若寒蟬,不消片刻府內運轉便又恢複如常。
房間內,蔣老咧嘴一笑,對著主位抱怨,"你每次來都要搞出點動靜,害的老頭子我換了下人一撥又一撥,如今這蔣府都快沒人願意來伺候了。"
"不是你請我來的麼,怎麼又怪起我來了。"那人不疾不徐回他一句,一雙修長玉手緩緩端起桌上茶盞,右手執蓋,湊在鼻尖聞了聞,一舉一動都是風華盎然,清冷如般磁性的聲音緊接著響起,"這凡間茶水有什麼好喝的,每次來都是同樣這一盞,你的品味我委實體會不來,還是你自己喝吧。"
說著將茶盞放在一旁,重新看向蔣老,謫仙麵容上清冷如常,"這次選拔賽可有什麼大動靜?你提前找我來又所為何事?"
蔣老嗬嗬一笑,眼角皺紋裏都是喜悅,"雙瞳!我找到了一個雙瞳之身,此次大賽恐要比以往更讓人驚喜。"
"哦?"那人側身慵懶一聲驚訝,將身子靠於桌上,抬起手臂,寬廣雲袖滑落至手肘,閑閑拄著胳膊凝眸道,"雙瞳在哪裏?"
"就在府中。"
"嗯。"那人滿意應一聲,便不再言語。
蔣老喜悅喚出管家,很快,宇文鄴便被領著到了書房。
他以為蔣老喚自己有什麼吩咐, 乍一開門卻瞧見主位斜倚著一個陌生的麵孔。
凝神看去。
那人眉梢清冷,淺藍色寶石般璀璨雙眸淺淺睨向自己,廣袖綢衣俊美的不似人間。
姿態肆意,隻一動不動坐在那裏就讓周遭一切黯然失色,一瞬間天地間所有光華獨獨籠罩此人身上,耀眼奪目……
他定定站在那裏望向首位那人。
腦海中一片空蕩,隻想著,倘若星光有眼,恐都肯為此人垂落, 日月有感…亦願為之失色…
他呆呆站在那裏,目光全然被此人絕然氣質吸引,想盡心中所有美好詞藻都不足以形容此人萬萬分之一,心中前所未有激動澎湃,竟隱隱有種想要跪地膜拜的衝動。
自己從未見過一人似這般讓人移不開眼,少看一眼都會讓人恨不得剜目捶胸,以死來彌補心中遺憾……
蔣老喚他兩聲,見他癡楞在那裏,不由對著首位又是一通埋怨,愁眉苦臉露出一副哀愁樣,"好不容易找到個雙瞳,瞧你一眼便傻了,這可如何是好。"
那人也忍不住輕笑出聲,之音又引得宇文鄴心中越發滿足充漲,笑罷,頗有些無奈道,"罷了,這次前來卻是十足十的要惹人嫌了,一個兩個的癡了傻了卻都要算在我頭上。"
蔣老聞言裂開嘴,笑的見牙不見眼, "之前的不算,這個要是傻了你可得賠我。"
宇文鄴半晌回過神來,視線在屋中倆人之間來回遊移,他這是應該先拜誰?
蔣老起身,將他拉到屋內。
"小子,傻了?"蔣老伸著手指在他麵前晃,言語間略帶調侃。
宇文鄴從剛剛的遊神狀態中回過神來,臉色一紅,不好意思看向蔣老,小聲詢問,“蔣伯,上首那人是?”
“助你過選拔賽之人。”蔣老嗬嗬一笑,再度坐回自己藤椅上,示意宇文鄴坐在旁邊,和藹道,“不必太過拘謹。”
上首之人仔細盯著宇文鄴,良久才饒有興趣的開口,“你就是雙瞳之人?”
蔣老見宇文鄴一臉迷茫,便向上首之人解釋道,“他自己還不知道。”
“哦?”
“蔣伯,雙瞳是何物?跟我有關係?”宇文鄴一頭霧水,他們說話像在打啞謎一般,自己一句都聽不懂。
“嗬嗬,你竟是不知道自己的本事。不過也好,不然心性也不可能這般純良了。”那人緩緩起身雙手背後,立於那裏,目光飄向窗外,無籌麵上若有所思,語音徐徐邈遠,“大賽在即,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該失望了。”
宇文鄴滿臉詢問望向蔣老,卻見蔣老神情也微微凝重,他的目光跟隨那人飄向窗外。
這百年大賽,是否早就應該取消了。如今在這裏早已起不到多少作用,卻隻會讓更多有心之人拿此作為幌子而謀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