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公,咱們是要回京了嗎?”
內侍點零頭,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總歸沒有被人察覺出不對勁。
別人隻當他是水土不服,身體不舒服。
香芍藥帶著彩兒過來的時候,趙內侍正要抬腳上馬車。
“趙公公還請留步……”
這句突如其來的話,讓趙內侍的身體下意識的抖了下。
若非不是話的是個女子,他還以為是那些將士們追出來要殺他。
他穩了穩身體回頭,見是挽香郡主,暗地裏鬆了口氣。
可一想到如今挽香郡主是神威將軍的夫人,他心裏便又是一緊。
“奴才見過夫人……”
他剛想行禮,便被彩兒扶了起來,彩兒完成任務後,便繼續安靜的站到了一旁。
“夫君方才可是嚇到趙公公了?將士們性子率直爽朗,趙公公多有擔待……”
趙內侍一臉的難言之色,差點要了他的命,也算是直率爽朗?
香芍藥的聲音嬌軟,就算出的話讓趙內侍變了幾次臉色,他也沒能對香芍藥沉下臉。
怎麼著就算不是將軍夫人,也是北郡王的愛女,挽香郡主啊。
香芍藥完,看了彩兒一眼,示意著彩兒將她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
趙內侍隻覺得手胳膊被抬了起來,隨後便被放了一個盒子。
盒子很平,也沒有多少重量,可他看挽香郡主柔和的笑容,便知道裏麵的銀票怕是不少。
他的臉上帶了幾分猶豫,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收,若是往常便罷了,可這收了挽香郡主的錢,便是應承了她的要求。
拿人錢財,得辦事。
挽香郡主又與神威將軍是那樣一個關係……
“一點薄禮,還給趙公公和幾位喝酒了……”
香芍藥著,嘴邊帶著得體的笑容,驕矜又適度。
彩兒在香芍藥的示意下,從袖子中拿了幾個錢袋出來,分別發給了隨行一起來漠北的兵卒和內侍。
這下子,大家都有了份,他就不得不收了。
這挽香郡主倒是好剔透的心思。
他坐在馬車裏,看著手中的盒子,終是狠了狠心打開。
旁邊跟著他的內侍隻聽到趙內侍“嘶”了一聲,去看時,就看到趙內侍把盒子猛的蓋上。
趙內侍隻覺得如今這盒子,燙手的可怕。
心裏對香芍藥的印象也一直不斷地變化著。
這哪裏隻是心思剔透,這是老謀深算了啊……
他如今還能怎麼辦?
拿了錢,上了船,如今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他還真能害了他自己不成?
他倒是可以把錢交給新帝,再如實稟告,可是……當他目光放到盒子上,終還是舍不得。
新帝在宮裏聽著底下的稟報,臉色逐漸發冷。
“蒼樓不願意回來?”
“陛下……蒼將軍,他是在完成先帝和蒼老將軍的約定……”
趙內侍跪在地上,低著頭道。
先帝的約定,新帝若是不從,便是忤逆不孝,是要被下人唾棄。
新帝自然是想到了這一點,臉色幾經變化。
“好……好一個蒼樓……既然你不回來,那朕就想辦法讓你回來!”
他的眸光不斷加深,一雙瑞鳳眼中帶了幾分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