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慧兒摳了摳臉:“確實有幾分眼熟!”天下梅花鹿不都長這樣嗎?她又不是沒見過,怎麼可能不眼熟。
不過黑衣人的理解顯然跟她不一樣,聞言隻是輕笑一聲,淡淡道:“哦,不錯,你還記得它!剛掉下來的時候我家金蟾幫你救回來的,不然這會兒你看到的應該是水淹梅花鹿了。”
武慧兒現在是確信了這頭梅花鹿就是她家小梅花了。小梅花居然也掉下來了,這家夥,也太不小心了。
武慧兒這應該算是第二次騎小梅花,不過正經騎著小梅花趕路還是第一次。小梅花走路不太正經,也可能這地麵太過潤澤,反正沒走幾步就滑一下,雖然沒有滑倒,不過也很不平穩,顛得武慧兒十分難受。
在迷霧裏穿行,也不知道經過的都是什麼地方。武慧兒看著黑衣人一直往前走,自己騎著梅花鹿,十分無聊,忍不住要跟黑衣人瞎扯談,不過她還沒想起在哪裏見過黑衣人,不太好從他身上找話題,於是隻好從自己身上找話題。稍微琢磨了下,就朝黑衣人打聽裴昭的消息,先朝前麵黑衣人喊了一聲道:“喂,剛才跟我一起掉下來的那個人?你有沒有看見啦?”
黑衣人似乎臉上帶著笑意,聲音聽起來有幾分愉悅之意,淡然答道:“跟你一起掉下來的?有好幾個呢?你問哪個?”
好幾個的話,應該是皇甫貞和李元禮,還有裴昭,武慧兒捏著下巴想了想,應該怎樣形容才能準確將裴昭的特征描述出來呢?皇甫貞陰險,李元禮討厭,裴昭——又討厭又陰險。
前麵對流過來的空氣裏忽然生出暖意,武慧兒咦了一聲,捏著快凍僵的手和胳膊,開心喊道:“前麵是不是有火呀?好暖和!”
黑衣人輕笑一聲:“火沒有,不過有幾個溫泉。你身上的那點寒氣,扔進溫泉裏泡泡就好了。”
武慧兒捏著胳膊問道:“寒氣?你說得是我胳膊和腿上麵的寒氣嗎?”
黑衣人嗯了一聲,然後忽然停步,回身道:“前麵這梅花鹿不能進去了。你下來吧。我帶你進去。”
武慧兒也不想騎小梅花,顛來顛去,顛得她腰和屁股都好疼,聽了黑衣人話忙從小梅花身上跳下來,然後跑到黑衣人身邊。還沒靠近,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張臉,她好像,似乎,忽然想起這個人是誰了?這特麼不就是她之前被小白蛇騙著拖出來的那個死人的臉嗎?
武慧兒無來由地打了個寒戰。然後將即將撲過去的身子,硬生生給收了回來。
黑衣人靜靜看著她,臉上還帶著淡然笑意,見她站著不動,有些意外:“怎麼?想起什麼不該想起的東西了?”
什麼叫不該想起的東西?這分明是早該想起來的好法!誒,不對,對我來說是早該想起來的,對他來說應該就是不該想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