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還沒打定主意,雲川長公主已經皺起了眉頭,很是不悅道:“平日在家裏倒是不見他來拜見,今日聖上在此,他倒知道討好賣乖來獻殷勤。告訴他不必過來,天家麵前,君臣在上,父子情分回府上再敘也不遲。”
雲川長公主還真是對王漫厭惡得緊。王蔚對王漫倒是還好,也知道他今日舉動是為了什麼,隻是卻不讚成,太過功利,在聖上麵前未必能討得了好,還有可能適得其反,讓陛下將他當成溜須拍馬不擇手段的勢利之徒,實在得不償失。因此也是緩緩點了點頭道:“回去再拜也不遲。”
雲川長公主畢竟也是聖上的胞妹,雖說人家的家事不該多管,雖說他也理解王蔚作為男人的那點花花腸子,但終究還是偏心自己人的,早在雲川公主說不見得時候就決定不見了,而後王蔚也識趣地說不見得時候他便連心裏那點兒對王蔚的歉疚都沒有了。
忙不迭點頭道:“既然你們都不見,那就讓他先下去吧。”本來還想說給點賞賜什麼的,但看到雲川長公主那烏黑的臉,又將到嘴的賞賜之語給收回去了。
秦國夫人跟雲川公主雖然才鬧了點矛盾。不過兩人畢竟同盟了這麼久,秦國夫人見雲川長公主臉色鬱鬱,一看就心情不爽的神色,便笑著道:“這個王漫也是不安分,明知這裏是陛下行帳,還說什麼來拜見父母。他若是直說來見陛下,我倒要讚他一聲有膽識,卻又弄出這樣一出不入流的小把戲來,打量我們都是傻子,由著他們糊弄呢?如此自以為是又這般見識淺薄,也難怪殿下不待見了。”
王蔚臉色微微有些難看,王漫今日的舉動確實有些莽撞了,但說雲川公主不待見王漫是因為王漫人品不佳卻就過了。王漫人品如何且不說,雲川對王漫不待見卻是自幼而始,此事長安人盡皆知,連雲川公主自己都不避諱的,秦國夫人卻來這裏說三道四,未免太多事。不過王蔚性子高傲不屑跟秦國夫人這種婦道人家一般見識,隻是冷笑了一聲,轉移話題道:“郡主,修靈說要送你兩隻狐狸嗎?他沒告訴你另一隻狐狸如今養在掩月院子裏嗎?”
王蔚和雲川公主家的事情相當複雜。當年王蔚出門在外的時候看上了一個世家落魄之女,也沒有知會雲川公主便自詡風流納作了妾室。等回到長安之時,那女子已是懷孕四月有餘。
雲川公主氣得不行,強勢威脅王蔚要留子去母,王蔚也強勢拒絕了。雲川公主心灰意冷之下,自己也養起了麵首。後來王漫出生,雲川公主卻連見也不願見一眼。將王蔚連同王漫母子一同趕出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