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微見虢國夫人越說越過,再說下去,裴喻說不定得被塞回娘胎重新投生一次了,便笑著打斷虢國夫人的自怨自艾,問道:“姨母是叫了喻表兄去找慧嫻郡主嗎?”
虢國夫人冷笑著瞟了他一眼,笑問道:“他去做什麼了,你會不知道嗎?燕芝得到的消息,不是你們給的嗎?你們聯手把他從我身邊引開,要做什麼我就不管了,算計了我卻還要在我麵前演戲,慎之,你們如今膽子是越發大了。”
虢國夫人決意懲治燕芝的原因當然不可能是他誤傳鹹陽公主的流言。這種小事還不值得虢國夫人動手去處置自己的心腹男寵。虢國夫人不介意燕芝跟楊微楊錦幾人走近,但絕不會容忍他為了楊微或楊錦許下的利益欺騙背叛自己。
楊微挑了挑眉。楊錦抬頭看了虢國夫人一眼,為楊微辯解道:“此事不關十六兄的事,是我讓燕芝將喻表兄叫走的。十六兄之前並不知情。”
虢國夫人懶得理他,往後麵的靠背上斜斜依靠,冷笑了兩身,沒有言語。
楊錦笑著繼續道:“引開喻表兄,也不是為了讓他去做什麼,而是不想讓他參與後麵的事情。至於燕芝,是我吩咐的一定要讓姨母過來。”
虢國夫人斜眼看著楊錦,微微冷笑道:“哦,是嗎?你們有什麼勾當是我必須參與,阿喻又不能參與的?謀朝篡位嗎?若是這事,我可沒興趣。我不過是個女人,每日裏跟我家燕芝吃吃喝喝,聽他們吟詩作對就挺好的,至於皇位,我可沒興趣。”
鹹陽公主覺得自己心跳好幾次都停跳了好幾拍,這虢國夫人果然是恃寵而驕,說話比楊錦還大膽。聽說虢國夫人在聖上麵前地位比貴妃也不差,隻是她不愛在宮裏頭,覺得太束縛了,而且兒子也大了,不願意進宮罷了。
虢國夫人看著楊錦,楊錦卻又不願意說了,隻是笑了笑道:“也不是不能參與,隻是怕他怪我,所以不想叫他看見罷了。不過現在卻是沒事了。我這就叫人去將喻表兄叫過來吧。”
虢國夫人淡淡笑著,了然道:“你們想對付武信吧,想讓我來逼他就範?不對,你們不會這麼愚蠢。我這美人計,對武信可不管用,你們是想找到慧嫻,讓我出麵來算計她吧。然後用慧嫻來威脅信然?你們想的可真周到。慧嫻跟我關係好,若是出現在我這裏也不奇怪,然後我身邊出個什麼內鬼,將慧嫻這到處闖禍得罪人的丫頭片子帶走了也不奇怪。”虢國夫人把玩著自己的塗得紅豔豔的指甲,繼續笑著問道,“你們想讓信然做什麼?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吧。到時候得罪人的是我,得好處的卻是你們兩個,這麼虧本的買賣,得虧你們惦記,不然好意思想起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