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勖冷冷瞪了楊蒹一眼:“你這是以下犯上你知道嗎?”
楊蒹作出恍然大悟十分驚訝的表情,語氣卻是相當平淡,道:“啊~是這樣嗎?我還以為自己是死諫呢?”
去泥煤的死諫!
武慧兒剛瞄準獵物,然橫空裏飛來一劍,將那隻野雞釘在了樹上。武慧兒回頭看過去,見是崔家的是二娘,便懶得理她,轉頭就走。
元縉見武慧兒不理會,但心裏肯定不痛快,哈哈笑道:“武慧兒,你是不是很不爽啊?是不是很想打人啊?為什麼不動手啊,你以前打我的時候不是很爽快的嗎?”
武慧兒回頭看了一眼元縉,然後飛速拉弓搭箭,一箭射出。飛箭嗡地一聲直直朝著元縉腦袋射過去。元縉嚇得一呆,然後被後麵的護衛一撲,險些摔個狗吃屎。元縉暴怒,跳起來指著武慧兒罵道:“武慧兒,你找死嗎?”
武慧兒淡定地收了弓箭道:“沒有,我心情不好,小賤人喜歡裝柔弱博同情,都是你這種傻缺慣的。所以她們敢來惹我,都是你招惹的。不打你打誰?”
崔十二娘身邊跟著的女郎聞言都變了臉色,一個看著不是很眼熟的美豔女子越前幾步,向武慧兒斥道:“慧嫻郡主,你罵誰呢?”
武慧兒白了她一眼,問道:“我罵元九和小賤人?你是哪一個?給誰來出頭啊?”
那美豔女子聞言麵上一陣青紅變換,又羞又怒,然而抬頭又看到韓傾城等人也走了過來,立即變了臉色,微微一笑,十分溫柔解意地道:“慧嫻郡主,我們一時失手搶了你的獵物是我們的錯,我們向您道歉。隻是,還請郡主口下留德,不要出言辱人。而且,即便我一時不妨搶了您的獵物,也隻是我一人的錯,您又何必將我們都罵一遍?”
武慧兒還未答話,元縉在一邊已經打了個寒顫,十分嫌棄地咦了一聲道:“喂,這位小娘子,你變臉也太快了吧?”
那美豔女子臉色僵了僵,道:“元九郎君,您這話是何意?我好心為您出頭,你怎能如此落井下石?”
元縉不解道:“為我出頭,你不是因為武慧兒罵你小賤人才跑出來的嗎?跟我什麼關係?我可不認這筆糊塗賬。”
那美豔女子氣得臉都青了,但看著韓傾城等人已經到了近前,也不能太撒潑,隻能裝出十分氣憤委屈地模樣,道:“郡主也不止罵我一個,我出頭自然有郡主罵我們的原因,但也是看不慣她如此心狠手辣,因為一兩句紛爭就出手傷人。”
元縉笑道:“她傷你們了?她射的不是我嗎?我都沒說話,要你來多事!”
武慧兒覺得甚是奇怪,轉頭看一眼元縉,實在無法理解他腦子又掉進什麼坑裏去了,看他這行事是要兩邊都得罪,在孤家寡人的路上一往無前堅決不回頭了。
元縉這話一出口,美豔四娘那邊的女郎們也變了臉色,其中元家五娘臉色最是難看,忍不住出聲怒斥道:“九郎,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韋家四娘為你仗義執言,你不領情便罷了,還出言侮辱於她,如此不識好歹恩將仇報,難道你平日隨先生就學了這些?”
元縉哼了一聲道:“五姐,你看清楚點,為我仗義執言,為我仗義執言需要這般扭扭捏捏遮遮掩掩指桑罵槐?她明明是想借刀殺人。我可不想做她手裏的刀,你要喜歡你自己上,別扯上我。我跟武慧兒的事情我自己能解決,不用給別人當刀使!”
元五娘氣得說不出話來,瞪了一眼元縉:“你就是骨頭賤欠收拾,一天不被慧嫻郡主打兩頓你渾身不舒坦。”清明之後連續幾日都是晴天,長安城在連日春風吹拂下,從冬日的頹喪裏徹底蘇醒了過來。春光明媚春風和煦,城內城外一片綠意盎然生機勃勃。
李茂一大早就從長樂郡王府,穿過了好幾條坊巷到了武府。
武密還在府上,李茂不得不先見過了武密。
李茂跟武密還真沒什麼話說,武密對李茂也了解不多,兩人相對而坐,頗有幾分尷尬。李茂喝了幾口茶,實在無話可說便幹脆直接問道:“二兄,九娘在不在?”
武密也很想直接打發了李茂,因此十分爽快:“在她自己院子裏,殿下今日怎麼這麼早?”
李茂笑了笑,道:“我跟一些人約好今天去郊外打獵,本來昨日就要過來通知九娘的,沒想到被我阿爺給逮回去了沒機會過來。今天特地早起過來找她。”
武密點點頭:“西郊嗎?都有何人?”
李茂點著指頭數道:“嗯,西郊,有李玄,李晟,韓傾城,韓士雙,安王,還有元縉。”
聽到元縉的名字,武密眉毛跳了跳,疑惑道:“元九郎,他不是一向與你們不對付嗎?怎會跟你們一起?”
李茂也不是很高興,道:“我們本來也沒邀請他,他自己死皮賴臉要來的,還說要帶他的朋友。不過西郊那麼大,我們自己玩自己的,不去理他就行了。”
武密還是不太放心,看了一眼李茂。李茂忙道:“二兄放心,有韓傾城和李玄哥哥在,不會讓九娘吃虧的。”
武密想了想,也覺得李茂說得有道理,便點了點頭,道:“如此,就有勞殿下和十一郎好好照看九娘了。”
李茂忙不迭點頭,道:“那是自然的。”
跟武密打完招呼,李茂趕緊往武慧兒院子裏跑。
武慧兒這會兒還在吃早餐,見到李茂,便招呼過來一起吃。武家因為身份敏感,一向低調,不過武慧兒是特例,一向招搖又奢華。
李茂蹭到飯桌上,隨便撿了幾個看起來漂亮不知叫什麼名字的晶瑩剔透的糕點,吃了幾口覺得味道很好便又多拿了幾個,又讓武慧兒的丫鬟將桌上好吃些的糕點給他打包一盒,放到他馬車上去,然後方跟武慧兒提起郊外出獵的事情。
武慧兒向來哪裏熱鬧往哪裏湊,聽了李茂的話,高興地直蹦起來,道:“還算你小子有良心,還記得我?”
李茂道:“我有什麼事會不記得九娘你了,這跟良心可沒關係,這是一種本能。”
武慧兒滿意地點了點頭,拍了拍李茂的臉,道:“你能這麼想,我很欣慰,也算我沒有白罩你這麼多年。誒,對了,裴絮哥哥呢?他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