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士雙嗯了一聲，頗為拘謹地拿了兩個海棠酥，坐在一邊慢慢地吃。
李茂一個人將那碟玫瑰酥吃完了，然後覺得有點膩，又跑到前麵去叫人送茶來，順便吩咐他們再給武慧兒做一份點心。
韓士雙原本是興衝衝來找裴絮和武慧兒的，沒想到武慧兒睡了，裴絮又似乎沒什麼興致的樣子，一個人坐著發呆。他頓時覺得好生無聊，又不敢輕易走開，坐在榻上，無聊得玩手指。
李茂倒是悠閑，在長廊上閑逛，看院中的風景。梧桐院內外的風景都還是不錯的。綠竹和梧桐將整個院子裝點得綠茵茵得，很有魏晉風味。
約莫過了兩刻鍾左右，李茂正在屋裏一邊喝茶一邊跟韓士雙下棋。韓士雙太無聊了，若是有事情做，他是不想下棋的。
聽到外麵廊下有腳步聲傳了進來。李茂和韓士雙都轉著腦袋往廊下看去，沒一會兒便看到封瀟瀟提著個食盒進來了，將食盒放在裴絮麵前的案上後，封瀟瀟齜了齜牙，似乎很是不滿意的樣子：“呐，你們的藥，李長歌弄的。爺成給你們端茶送水的小廝了，下次這種事情不要叫我了。”
李茂看向裴絮，見他神色淡然的謝過了封瀟瀟，也沒什麼其他表情。
封瀟瀟將藥送到了就走了。
裴絮等封瀟瀟離開之後才揭開了食盒，食盒蓋子一揭開，果然就有濃鬱的藥香傳了出來。
李茂也沒心思下棋了，跑過來看眼食盒，見裏麵放著隻藥罐。李茂看著藥罐問道：“這是給三兄的嗎？”
裴絮嗯了一聲，起身將藥罐端了出來，將藥汁倒進裏麵的瓷碗裏。黑漆漆的藥汁看著就很苦。
李茂雖然對秘密沒興趣，但對武信還是比較關心的，畢竟是武慧兒的兄長，平日對他也還算照拂。見裴絮端著藥碗要送到裏間去，忙追上去：“這個真的沒有問題嗎？”
裴絮奇怪道：“能有什麼問題？”
李茂覺得裴絮對他一直諱莫如深的，而且因為一直覺得裴絮接近武慧兒別有用心，所以對他崇拜歸崇拜，不信任卻還是不信任。
他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問題，就是覺得一切似乎都很詭異，摸著下巴想了想，李茂問道：“外院那個李長歌是誰扮的？”
裴絮意味深長地看了李茂一眼：“我不清楚。”
李茂：不清楚是什麼意思？是不清楚李長歌是誰扮的還是不清楚整件事情。李茂這問題其實是想坑裴絮一把，若是裴絮說不知道是誰扮，那就證明外院那個是假的，若是外院那個是真的，裴絮自然不會回答是誰扮的。但裴絮隻說一句不清楚，李茂就不是很好判斷了。他坑挖的再好，裴絮不跳也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