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了沒事情坐,睡覺又還早了些。武慧兒躺在胡床上消食。躺著躺著就迷迷糊糊睡著了,不過睡得不是很沉,迷迷糊糊間仿佛聽到裴絮在跟什麼人說話。她想正開眼睛,但是感覺渾身都動不了。耳畔說話的聲音時而模糊時而清醒,聽著好似在說什麼秘密之事,武慧兒感覺自己聽到了不該聽的秘密,而且似乎被裴絮發現了,但她又說不出她聽到的秘密究竟是什麼,裴絮走過來,站在床邊靜靜看著她,又是之前見過的那副冰冷的神色。這一次,與下午的夢境不一樣,武慧兒心裏感覺到一種難以抗拒的恐慌。她沒法動彈,裴絮冷冷看著她,她感覺自己又要死了,於是奮力掙紮了,掙紮了半天之後,終於奮力一甩頭,然後發現自己剛剛其實睡著了,那些時而模糊時而清晰的人語,其實都隻是她夢裏的聲音,屋子裏隻有裴絮一個人,坐在另一張胡床上打坐練功。絮風和絮月都在外麵等著。武慧兒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但轉頭向屋子外麵看過去的時候,見門廊外,入目的是一片柔和清冷的月光。想必已經夜深了。
武慧兒從胡床上坐起來,發覺自己身上蓋著被子,想必是裴絮見她在胡床上睡了,從裏麵房間裏抱出來的。裴絮在練功,絮風絮月都在外麵站崗。屋子裏靜悄悄的。武慧兒心有餘悸,坐在床上拍了拍腦子,但還是覺得心裏慌慌的,有種魂不守舍心不由己的感覺。武慧兒深深呼了口氣,然後也悄然盤腿,調整自己的內息。
武慧兒剛閉上眼睛,另一邊的裴絮便悄然睜開了眼。靜靜看著武慧兒調息。武慧兒將內息調息完畢後一睜眼就看到裴絮靜靜凝視她的目光。武慧兒毫無來由地一陣心悸,好在沒有被嚇得失去理智。
裴絮笑了笑:“又做噩夢了?想必又是與我有關的。”
武慧兒心虛地遲疑了下,還是點了點頭。
裴絮自嘲地笑了笑,問道:“我還是不肯放過你嗎?”
武慧兒糾結地皺了皺眉,道:“那倒不是。”就是用冷幽幽地目光看著你,實在有點可怕。
裴絮歎了口氣,從盤坐的胡床上下來,走到武慧兒床邊,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點在武慧兒眉心,片刻後,問道:“你最近一直都這樣嗎?”
武慧兒不知道他說得這樣具體是哪樣,想了想道:“噩夢的話,隻有今天下午和剛剛。不過下午是被裴絮哥哥你催眠的,雖然有點淒慘,但是我一點都不害怕。不過剛剛做夢的時候,你雖然什麼也沒對我做,但我心裏卻很害怕。”
裴絮搖了搖頭,道:“想必是受下午催眠的影響,我看你神魂不太穩固。”
武慧兒也感覺到了,摸了摸額頭,有些無措:“那我要怎麼辦?”身體不受控製沒法動彈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她一點都不想再經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