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穀:“……”
白影聽他們話裏話外都是對武慧兒的讚譽,也是無形中對白穀的貶低,心裏很是不忿,她實在不覺得走路走的人家都攆不上有什麼可誇讚的,跟個瘋丫頭有什麼區別,因此怒道:“我家公主是西涼皇室貴胄,禮儀周全,不是那種毫無禮義廉恥的野丫頭。”
因為遠古爾王子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已經回來了,白影知道武慧兒並不是李氏血脈,隻是皇帝寵妃的一個侄女,而且封為郡主也是因為認了承平太子當義父罷了,可是承平太子和寵妃都已經死了,她這郡主,也就是個名號罷了,皇帝寵愛是一回事,可是論起身份來,還是不如她家公主尊貴的。
白影竟敢出言侮辱郡主,安陸也怒了,生氣道:“我家郡主是陛下親自冊封的郡主,連封號都是陛下親自選的,陛下當年金口玉言稱讚我家郡主敏慧嫻雅,堪為閨中表率,你不過是個奴才,居然敢大言不慚侮辱非議我家郡主。你們西涼難道沒有一點上下尊卑?你在西涼也敢如此非議西涼貴主嗎?還是你眼裏根本沒有我大靖陛下,看不上我大靖郡主?”
白影:“……”她很想說大靖的皇帝陛下是不是眼瞎,但是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她就是再無知再氣恨也不敢說出來,隻是憤憤地冷哼了一口氣。
其實不止白影,凡是聽過陛下這些話的人,都覺得陛下誇張過分了,果然是情人眼裏出西施,慧嫻郡主雖然不是陛下的情人,但陛下一直把他當成自己女兒看待的,小情人也是情人,自然怎麼看怎麼順眼。堪為閨中表率這種話,雖然陛下說這話時沒人反駁,但也沒人認同。開什麼玩笑,若是當真以武慧兒為閨中表率的話,那長安貴女還能不能看了!
裴絮也點頭,淡淡道:“你在我麵前蠻橫無理也就罷了,慧嫻郡主並沒有得罪你,你無端辱罵她,是看不起她,還是看不起我,或者看不起我大靖?白穀公主是西涼皇室宗親,身份尊貴,連她家奴才也如此尊貴嗎?”
白穀不過一時沒喘勻氣息,來不及說話,結果白影一下就給捅了這麼大個簍子。聽到裴絮說出這麼一大段話來,雖然語氣極其平淡,但正是因為如此,反倒不好找出漏洞來。白穀瞪了白影一眼,臉色頗為冷峻:“白影,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嗎?”
白影也知自己一時口不擇言,惹出了點麻煩,但是她還是覺得不忿,嘟囔道:“是他們貶低公主在先。”
安陸哼道:“我跟裴副使不過是誇讚了下我家郡主,分明是你自己嫉妒成性,聽不得人家誇讚別人。”
白穀歎了口氣道:“裴副使,白影並不了解慧嫻郡主,我知道她說得過分,但恕我直言,我們見到的慧嫻郡主,行事確實有些出人預料。我們遠在西涼,對大靖不甚了解,隻聽來往商旅談起大靖,說貴國是禮儀之邦,因此都以為長安貴主想必都是文雅溫和之人。”這話裏的意思就是武慧兒太不文雅溫和了,確實不像大家閨秀,間接肯定了白影所說也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