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
陳恪和陳浮同時被石彬用蠻力甩開,好在他們在發現異常的時候就及時鬆開了手,雖然那股力道簡直大得嚇人,但兩人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損傷,在落地的下一秒就擺開了防禦姿態。
“原來如此。。。”陳恪明白了什麼,雖然自己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麵,但也能聯想到石彬這個樣子肯定和三弟的傷脫不開幹係,但他已經沒有時間多想,因為在他們鬆開石彬束縛的瞬間,石彬就已經向陳冬月襲去!
陳冬月不是傻子,石彬暴走之後,她就快速退步拉開了距離,但她還是沒料到這個之前任由她發泄的男人居然會變得如此狂暴,隻稍一瞬,石彬就像獵豹一般撲到她麵前,快到產生了一股勁風,像是浪潮拍打她的臉頰。
她的眼睛本能地由於這股風壓而半閉,恰好瞥到了有兩個影子一閃而過。
石彬揮出的手彎成爪狀,本來是要直接在陳冬月的臉上犁出幾道深溝的,但他的身體在半空之中遭到了兩股力量的截擊,一個是來自右肩部的猛烈撞擊,另一個直接抓住了他的左腿,把他的勢頭止住半分,導致他的攻擊偏離了原有的軌跡。
陳恪和陳浮在碰到石彬的身體的一刻,所感受到就是一個字,沉!他們的反應也是極快,才沒讓陳冬月的半張臉被石彬撕下來,但他們深刻地體會到了石彬體內的那股力量的恐怖,此刻的石彬對他們來就像是一匹暴躁的犀牛,極度危險。
在這種危險的脅迫下,兩人自然是再無保留,平生所學傾注而出。陳恪顧不得自己右上臂的疼痛,乘著石彬被他們聯手打亂步調的間隙,左手鎖住石彬右腕,借著剛才的勢頭將石彬往下一壓,在他落地之前將右手摁在他的頭上,緊接著再用膝蓋壓製住石彬的頸部,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他之前在李命垚麵前施展開來卻毫無用處的武道技巧,終於在此刻證明了其存在的意義。
而另一邊,陳浮自然也完成了自己的壓製,陳恪用全身重量和關節鎖技限製了石彬的上半身,他則是用雙臂縛住士兵一條腿,然後用腿絞住石彬的另一條腿,使其喪失下半身的行動能力,兩人死命地壓製住身下這頭狂暴無匹的凶獸,不敢有半點放鬆。
陳恪在完成招式的一刻就開始了讀秒,他的膝蓋壓迫住了石彬頸動脈的一端,隻要能夠多堅持一會,這匹野獸就會因為缺氧失去力氣,他們就可以贏下這局。
但石彬的掙紮無聲卻激烈,兩人的手臂都承受著莫大的壓力,因為用力過度他們的肌肉已經開始顫抖,但兩人憋紅了臉,從身體裏抽取出最後的潛能,來加固這道人形的枷鎖!
隻要不被攻破就贏了!
陳冬月看著這萬分凶險的一幕,被深深地震撼住了,地上扭作一團的三人簡直像極了黑街裏那些為了爭搶垃圾而相互廝咬不肯鬆口的野狗,而且其中兩人就是她的弟弟,她無法理解,平日裏溫文爾雅的二弟在此刻居然露出了野獸一般的表情,究竟是什麼怪物能讓這兩人變成籠中的困獸?
院中的氣氛這一刻緊張到極點,在那些充滿了驚恐和疑慮的目光裏,坐在正中的長衫女子似乎也受到了些許影響,她緩緩睜開了雙眼。
“唔。”略帶疑問的語氣輕淡得像是從樹上不經意間凋落的葉子落在水麵蕩起的細紋,長衫女子像是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似的,她的不為所動讓人難以理解,像是這些人的生死與她無關,或者是。。。
根本不算什麼大事。
“吼!!”石彬從喉嚨裏爆發出一陣咆哮,像是以此為令一般,他的手腳開始緩緩移動,雖然幅度極其細微,但陳恪和陳浮卻臉色大變,他在脫離束縛!
兩人趕緊繼續施加力道,但他們早已有力竭之勢,此刻心有餘而力不足,隨著石彬的手臂漸漸地移動,兩人都感覺到了那種像是慢慢滑向深淵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