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一峰被張威這種樂的態度所感染,終於從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希望如此吧。”
而隨著整個龍城的部隊如此大張旗鼓地出動,就算是再笨的人也知道事情不妙,那些好事者拍下防暴部隊出動的畫麵,通過發達的網絡迅速傳播,一傳十十傳百,很快龍城裏的市民就獲得了各種經過修飾的傳言,還不等聯邦的宣傳車在城市裏宣告正式通知,出行的人流就少了一半,大家都早早地躲在了家裏,而這直接導致超市裏的生活用品被搶購一空,本來還算熱鬧的龍城,瞬間陷入了冷冰冰的安靜之中,那些人潮擁擠的街道此時空空如也,倒是馬路上的警車多了不少。
亮之後,陳恪和石彬等人終於找到了去市區的路,他們本想著去問幾個街上的路人,但那些提著大包包的人們隻是慌慌張張地趕路,沒幾個人願意搭理他們,好不容易問清了黑街大概在哪邊,三個人又被街邊巡邏的警員攔下,盤問了一番,差點又給帶走。
“子,你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陳恪看著從身邊呼嘯而過的警車,麵帶疑色向石彬問道。
石彬很明顯沒想到樞理機動隊的動作如此之快,昨夜裏才剛剛擬定了計劃,今就已經搞到這種地步了。他對著陳恪搖了搖頭,在心中卻暗喜不已,這種緊張的氛圍無疑能成為他計劃的一大助力,他對自己的計劃又多了幾分把握。
而何不凡就很頭痛了,他本來打算隱藏在人群裏跟蹤一路,現在人跑得快沒了,他藏匿身形的難度陡然提高,對於龍城的警察部隊此次所展現出的執行力他很是意外,頗有種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的感覺,一路上他費了很大的勁才跟著石彬幾人沒被發現,付出的代價就是一身衣服沾滿了城市綠化帶裏的泥土,看上去尤為狼狽。
在這種人人都忙著往家裏趕的時候,街道上這三個人確實顯得格格不入,好在摸清了警察的巡邏路線之後,陳恪等人便繞開了這些路線,慢慢地往黑街方向靠攏。
龍城大也不大,也不,因此等到幾人來到黑街附近的區域時,已經差不多接近黃昏了。
陳恪將石彬帶進一棟已經生出蓬草的破敗樓房之中,這裏屬於城市和邊緣地帶的分界線,沒有什麼人住在這裏,因此有許多空置著的房屋。他將石彬帶進來後,不知從哪裏拖來一把凳子,就在石彬眼前坐下,又摸出一條手帕搽了搽汗,依舊用他警惕的神情盯著石彬,而老四陳浮則如同他們之前溝通的那樣,回去黑街陳冬月那裏報信了。
石彬掃視一圈,發現這個地方雖然已經長出蒿草,看起來像是從未有人踏足此地,但實則不然,房間地麵積出的灰塵上隱約還能看出幾個腳印,明在他們之前有人來過,但從腳印的新舊程度來看,來的次數並不是很頻繁。
這裏可能是黑屋之類的地方,石彬又瞥了一眼陳恪身下的那條凳子,上麵並沒有灰塵,看來他推測得八九不離十,這裏是三花會“處理”事情的地方。
陳恪在擦完自己額頭上的細汗之後,收起那張手帕放回自己的兜裏,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他多少輕鬆了一點,但他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石彬會表現得如此。。。平靜。一個能將他三弟打成重傷昏迷的人,雖然不排除可能會有運氣成分或者偷襲之類的特殊條件在裏麵,但如果他想反抗,多少也能有點機會能從自己手中逃脫。。。但為什麼?
“起來我還有件最重要的事情沒問你。”陳恪眯起眼睛,目光停留在石彬依舊纏著繃帶的右手上,緩緩問道:“你是怎麼打傷我三弟的,這一點你還沒有告訴我。”
“我覺得你不會想知道的。”石彬回答。
“不。”陳恪打斷道,他的身軀微微前傾,目光淩厲起來:“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隻是一個普通拳手。”
石彬被陳恪的目光震懾住了片刻,對於陳恪的突然發難,他並沒有想好該如何應對,正當他準備先講幾句話搪塞一下拖延時間時,房屋之中卻傳來一聲異響。
“砰。”像是不心踢到什麼事物一般,很輕微的一聲,但是剛好處在兩人無言靜默的這一刹那,就清晰可聞。
“誰!”陳恪從凳子上一下子跳起,他聽得很清楚,幾乎在一瞬間就分辨出了聲音來源的方位,於是飛奔過去直接一腳踢開了那個房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