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將軍。”那軍醫話音剛落,劉韐的身後便響起了嶽飛虛弱的聲音來。
“請贖嶽飛不能全禮了。”卻是沒想到,這嶽飛竟然醒得那麼快。
“嶽飛,你且先莫要起身。”發覺嶽飛醒了,劉韐忙又將他給摁了回去,他現在這個情況不多歇會可不行:“你的事,我已是聽王貴三人過了,對令尊的事,我深感歉意。”
“你是個孝子,此次班師回朝後短期內該暫無戰事,你便不必與我們一道回京了,回湯陰去,為你父親守孝去吧。”
“謝劉將軍大恩,嶽飛,萬死莫報。”嶽飛想要起身拜謝,但仍是被劉韐壓著不讓他起來。
“別什麼死不死的了,養好了病,趕緊回家守孝去,等你三年孝期過了,再回來跟著我殺遼人也不遲。”
平定軍休整完畢之日,嶽飛的傷病也好了些,劉韐便給他準了假,身為他義兄弟的王貴、慕容亮、許翔三人也跟著他回湯陰去了,嶽飛現在身體有恙,有他三人跟著路上倒也有個照應。
一行四人日夜兼程回到了嶽飛的湯陰老家,嶽飛的父親嶽和在湯陰也算是個財主,此時靈堂已然搭建好了,嶽飛之母姚氏,妻劉氏,子嶽雲都等著他歸來呢。
那一日,嶽飛跪倒在嶽和的靈前,痛哭流涕,“孩兒不孝”之類的話不知過了多少句,幾乎又要哭昏了過去,餘下三個兄弟也一一來拜過嶽和,既已結為兄弟,那嶽飛之父也便是他們的父親,這跪拜之禮是少不得的。
隨後,嶽家人便將嶽和給下了葬,就築在當年下葬之處旁邊,嶽飛曾在此結草為廬為周侗守孝三年,沒想到這才過了幾月便又要來守三年的孝,這一次,卻是為他的父親而守。
王貴家便在湯陰,將嶽和下葬之後也便回家住去了,可慕容亮與許翔不願就此離去,也不願意住在嶽家府上,非要穿著麻衣在這草廬中一起與嶽飛一同守孝。
這漫漫守孝之期,該當如何度過?自然便是習武以度之。
三人之中,獨以許翔未曾學過武功,除卻那不知真假的鐵布衫。
慕容亮所學盡是家傳之武學,雖然現許翔已是其義兄但仍是不便傳授之,於是嶽飛心生一計,將許翔領到了周侗的墳前扣了幾個響頭,隨後幫著師傅收下了這個師弟來。
季老六臨終時,嶽飛答應了要替季老六照顧許翔,眼下他得在家中守孝,慕容亮也未必能一直跟在許翔的身邊,還是傳他一招半式來防身的好。
往後的一段日子裏,嶽飛一麵練功,一麵將少林翻子拳和脫胎自周侗棍又融入了自己領悟的槍法傳授與許翔,還順便將袈裟伏魔功的第一層心法傳給了他。
不覺,三月已過,在三個月裏慕容亮倒是沒有尋找嶽飛單挑,眼下這嶽飛正在守孝,照理是不能與人打鬥的,慕容亮是個識得禮數的人自然也便沒有去找嶽飛的麻煩了。
在嶽飛的悉心教導下,許翔這兩門的進步是卓有成效的,雖還算不得是成但動作勉強也做得對了,或許還需要實戰的磨礪才能融會貫通吧。
但內功一途,許翔似乎並不是太過的有賦,原因無他:他並不識字,嶽飛傳給他的心法口訣他一句都未曾記下,這內功修煉之道又豈能用三言兩語給他解釋得通,外功招式上許翔若是遇上什麼不明白之處自己還可演示於他,但這內功的修煉又該如何演示?即便真能演示出來這許翔便當真看得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