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定?”季夏微微皺眉,道:“地方官員販賣私鹽足以誅三族,這可不是小事,他怎麼這麼快就查清楚了?”
文馨兒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沉思著沒有說話。
“不論這人是怎麼查到的,不過的確是事實。”易木華眼底閃過一絲興味的光芒,這人說不定是個可用之才。
季夏看向易木華,道:“這膠州與柔然接壤,難不成,這私鹽是賣到你那邊去了?”
“不錯。”易木華眼底閃過一絲隱晦的光芒,臉上卻不顯,道:“柔然自我接手以後,在吏治上麵有了許多的改進。不過需要改變的事情太多,這私鹽的事情我也是最近才忙得過來。”
“能讓你親自過來一趟.......”季夏略微擔憂的道:“難不成是牽扯的人很多,很棘手?”
易木華露出一個狐狸一般的笑容,道:“若果真如此,你肯隨我去柔然,幫我一把嗎?”
季夏見他還能開玩笑,便知道事情不嚴重,也就打了個岔,把這個話題放過去了。
年府中,年濤正在和自己的母親說話。
“這個季夏我兒隻見了一次,怎麼能確定她是個可信之人?”年夫人不是不相信自己兒子的眼光,而是此事事關重大,她總是要反複的問清楚才行。
年濤鄭重的道:“母親,兒子之前雖然隻和季夏交談過一次,但是此女言行舉止非同一般,氣勢威壓也勝過那些州府將軍許多。而且,兒子聽聞,這女子背後,是鈺國公。”
“哦?”年夫人身子稍微動了一下,若是這件事情加入鈺國公,那麼便會有很大的不同。年夫人想了許久,終於道:“那便按照我兒的意思去辦吧,母親已經老了,這年家,終究還是要交到我兒手裏的。”
“是,多謝母親。”年濤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轉身腳步匆匆的朝著府外走去。
年府是膠州的豪門望族,出府要經過重重疊疊的好幾道門,這每一道門口,都有著得力的人把手,以確保不會有外人進入。
“剛剛過去的,是三公子嗎?”守在二門是年庭親信的手下,平日裏對懦弱多病的年濤很是不屑一顧。可是剛剛是他眼花了嗎?那個意氣風發的男子,當真是三公子?
總覺得哪裏不對。
守門的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多心了。那三公子長這麼大都沒有什麼出息,難不成還指望這一下就變得有出息起來?也是自己這幾日累著了吧,眼花。
年府外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口,早有人在等待年濤。
“三公子好。”於明軒微微頷首。
年濤知道他的身份,對於對方那不是十分尊敬的態度也不生氣,隻是道:“季大人是如何說的?”
“大人覺得,還是先和您見一麵的好,有些話要說清楚,有個人,也想讓您見一見。”於明軒側身讓出身後小轎的正麵,意思再明確不過。
年濤也不多言,隻是點點頭便鑽進了轎子。
於明軒臉上的笑容不減,對著四個轎夫示意了一下,這頂大街上常見的小轎便從年府附近的小巷子離開,進入了西北節度使的後門。
“大人,三公子已經來了。”於明軒敲了敲書房的門,季夏正在裏麵等他。
年濤進門,先低頭行了一禮,等到季夏叫起才抬頭,隻見屋子裏麵除了季夏,還有另外一個帶著白色鬥笠,遮著容貌的男子。
年濤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還是對著對方行了一禮,算是打招呼。
“嗬~”易木華鬥笠下的嘴角一勾,輕笑道:“你,很不錯。”
對方上位的語氣並沒有讓年濤感到驚訝,他對著易木華微微低頭,道:“您過獎了。”
易木華又是一笑,對著季夏道:“先說正事吧。”
季夏看出來了易木華對年濤的賞識,也覺得沒什麼,便對著年濤一笑道:“三公子先坐吧,有好一些事情要談。”
年濤也沒有推脫,他的確自小身子不好,況且一會兒說不定還要去辦許多的事情。眼下,能坐著,就,坐著吧。
易木華摸了摸下巴,倒不是個故作姿態的人,的確不錯。
“三公子,本官就直言了,三公子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查清真相的?”季夏直截了當的道,現在既然知道了實情,那麼自然是越快處置越好。
年濤帶著幾分蒼白的嘴唇抿了一下,道:“其實這件事情,在下早就有所懷疑,有些地方也握有線索。隻是苦於之前官方沒有合作的人,才一直不敢下手去認真的調查,生怕打草驚蛇。現在大人有這個吩咐,我自然毫不懈怠。這事情又與年府有關,在下雖然在年府中不受重視,可是卻實打實的生活在那裏,有些事情,查起來要比想的容易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