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泰和五夫人都隻穿著雪白的中衣,所以莫瀾東一眼就能看的到,許泰臉上紅色的胭脂,脖子上幾乎已經和中衣一般顏色的水粉。
“真是變態啊!”莫瀾東最後是流著淚回去的,他現在無比欽佩那個青樓出身的五夫人,麵對那麼一個塗脂抹粉的怪物,她居然還可以笑的那麼甜美。
“水!快打水來!”莫瀾東一回到府衙後麵的花廳,立刻就朝著在那裏守著的人們喊道。
文馨兒早已經準備好了一盆清水,手腳麻利的端給了莫瀾東。
同情莫瀾東遭遇的人們都靜靜的看著莫瀾東洗眼睛,沒錯,是洗眼睛。
“呃,瀾東。”季夏十分愧疚的道:“你還好嗎?”
莫瀾東接過文馨兒手中的軟巾,使勁的擦著臉,口齒不清的道:“還好,我活著回來了,總算是幸不辱命,查到了實情。”
“如何?”季夏這個時候倒是不著急了,不過周圍的人立刻都緊張的看著莫瀾東。
莫瀾東整張臉都皺了起來,他使勁的不讓自己說話的時候回想起剛剛的情景,喘了好幾口氣才道:“的確是如大人所想,實在是變態之極!”
季夏立刻道:“瀾東你辛苦了,先什麼都別想,後麵已經備好了熱水,去洗個澡吧!”
莫瀾東長呼一口氣道:“多謝大人!”說完,就匆匆忙忙的朝著花廳後麵去了。
於明軒看著季夏,道:“大人,這件事情,大人是準備公開,還是以此為理由,和許泰談判?”
“談判雖然對我們的好處也更多一些,可是許泰未必會怕我們……”季夏想了想,道:“不如這樣,我們先放出風聲去,讓這位許大人,親自上門來!”
“是!”
安陽城中,鈺國公府難得的熱鬧起來。
一封又一封帶著香味的請柬被小姐們的侍女遞到門口管家的手中,由管家親自驗過之後,讓諸位還帶著帷帽的小姐們進去。
“家父禦史張霖。”又是一個帶著帷帽的小姐,但她的請柬的左上角有一抹微小的桃花瓣,顯示著主人的不同。
管家立刻態度都恭敬了幾分,臉上的笑意也更深,道:“張小姐請進,夫人就在後花園中間的涼亭中。”
“多謝管家。”張怡洲帷帽中的臉微紅,她來之前得到了她父親的叮囑,這一次的宴會,說白了其實就是為了她辦的。隻要她好好表現,不要太在意別人,鈺國公也許會對她一見傾心!
鈺國公府啊!張怡洲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禦史隻是一個小小的言官,鈺國公府是他們高攀不起的。雖然這些文官言臣一向都自命清高,對於很多武官都不是十分的看重。可是鈺國公府的存在總是一個例外,長孫璟這些年來在朝堂上的表現實在是十分的出色,況且他本人在詩書禮樂上的造詣也十分的高,就連許多大家鴻儒也驚歎不已。所以,言官們也都是十分願意將自己的女兒嫁進來的。
“夫人,張禦史家的小姐到了。”傳話的侍女在崔念兒耳邊輕聲道。
崔念兒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讓這孩子過來。”
“是。”
不一會兒,在侍女的帶領下,已經摘下帷帽的張怡洲邁著優雅的小步,不急不慢的走到了崔念兒所在的湖心亭。
“張小姐,這便是我家夫人了。”傳話的侍女道。
張怡洲立刻恭恭敬敬的向著崔念兒行了一禮,舉止態度,一絲錯都挑不出來。
崔念兒不禁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真實了幾分,道:“這孩子真是水靈,來,到本夫人身邊來。”
“是。”張怡洲雖然心中已經跳的厲害,可是臉上還算鎮定自若,邁著大家閨秀的小步走到了崔念兒身邊。
崔念兒看著張怡洲有六分相似季夏的臉,半晌,才道:“不錯,你隨本夫人去見麵迎客吧。”
隨著主人一起迎客,那豈不是自己也已經算是這裏的半個主人了?張怡洲不敢多想,隻是繼續隨著崔念兒一起向著湖心亭外走去。
這一次鈺國公府的茶會是為何而舉辦,所有人心中都一清二楚。可是既然來了,大家小姐們也都不甘落後。不過就是一個言官家的女兒罷了,就算是會說話,也配不上鈺國公府的武將之風啊!
再說了,這不過是老國公夫人的一廂情願罷了。聽說,鈺國公本人還不知道呢。
那麼,最後鹿死誰手,還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