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泰心中一下就轉過千百個念頭,他索性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起身,毫無尊敬之感的拱了拱手,道:“下官的確不記得,是下官失職了。”
莫瀾東見許泰的樣子更加火大,剛剛他進入的時候,許泰正在和他的小妾調情,現在又是如此樣子。莫瀾東直接再一腳踢過去,直接將許泰踢的跪到地上。
“你是瘋了嗎?”許泰捂著自己剛剛被踢騰的屁股,大喊道:“竟敢光天化日毆打朝廷命官!”
“許大人,在你沒有學會行禮之前,你就這麼一直跪著吧。”玲瓏一臉冰霜的道。
許泰將周圍的人都指了一圈,道:“好啊,你們都是不要命了是吧!那好,本官就成全你!來人!”
許泰這麼一叫,頗有氣勢,卻無人回應。剛剛莫瀾東在闖進去的時候,順手就將那些看見的府兵全部解決了。剩下的,恐怕一時半會還來不及過來。
“許泰許大人。”馬車裏麵傳來了聲音,女聲,卻有著不屬於任何男兒的威勢:“二十五歲高種舉人,卻因沒有門路而被分配到大周的邊境,你卻沒有自暴自棄,勵精圖治,最終,拿下了涼州的最高官位。本官說的,對嗎?”
許泰沒有說話,馬車裏麵剛剛說話的,一定是那位女大人,她剛剛在說“勵精圖治”四個字的時候,帶著兩分嘲諷笑意,很容易就可以聽得出來。這種話,自己現在不好接,也不能接。
“你今年已經四十有七,先皇在世之時還誇讚過你。”季夏的聲音漸漸變得冷酷起來:“就是這樣的能臣,竟然連如何拜見上司,如此迎接一方大員的禮節都不懂。你這個位置,是不是不想繼續坐下去了?”
官大一級壓死人,季夏來到膠州這個虎狼環飼之地,雖然身邊危機重重,可是若是她想立下官威,拿一兩個人開刀,也不是不能。就算季夏最後真的被趕出了膠州,趕下了現在這個位置,可是最先做了炮灰的那一兩個人,也隻能幹倒黴了。
“下官知罪。”許泰在官場混跡多年,能屈能伸這個道理他最是清楚明白,這個時候就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退讓。許泰跪直了身子,實實在在的行了一個大禮,道:“下官許泰,膠州州府,恭迎西北節度使上任。”
雅素和文馨兒從馬車裏麵出來之後,季夏才緩緩伸出一隻手,扶著雅素的胳膊,不急不慢的走了出來。
“很好。”季夏身著朝服,氣勢大盛,對著跪在地上的許泰微微抬手,道:“許大人,起身吧。”
許泰雖然心中不忿,但麵子上還是十分過得去的,他甚至帶上了幾分笑意道:“多謝大人。”
“參見大人。”周圍的百姓們見到州府大人都跪下了,也紛紛跪下行禮。
若是說立威,季夏做到了。
“大人一路辛苦,請到府衙內休息吧。”許泰反正麵子都已經軟了,也不在乎再做一會兒好人。
季夏卻不想輕饒了許泰,她先是叫起了周圍的百姓,而後道:“許大人,這是州府衙門,本官覺得,現在還是應該去本官的府衙較好。不知本官的府衙,現在何處?”
何處?許泰額頭上已經有了冷汗。膠州一直都沒有去想過給這位新大人建府,朝廷都沒有提,他們又何必給自己找麻煩?
“大人,這府衙尚未建成…….不如,先去本官的府衙稍作休息,再商議此事。”許泰隻能想出這個折中的法子了。
“還未建成?”季夏狀似疑惑的道:“這然本官赴任的文書都已經下來這麼久了,怎麼連一個合適的府衙都沒有給本官?”
“這……一定是下麵那些官員們偷奸耍滑,才讓大人的府衙至今沒有建成。”許泰額頭上的冷汗已經越來越多,不過依舊還是麵不改色的將這個鍋推給了底下的人。
季夏皺眉,稍稍思考之後,笑道:“本官有一個好辦法!”
“大人請說。”許泰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季夏笑著道:“本官剛剛赴任,所要接觸之事一定多不勝數,而許大人白日還穿著便服,想來事情不多。所以,許大人就將這州府府衙讓出來,至於那個快要建成的府衙,就讓給許大人。相信耽擱這一兩日,許大人還是無妨的吧?”
“啊?”許泰瞪大眼睛看著季夏,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不是。這現在該如何是好?
季夏見許泰不應,臉上立刻露出了怒容,厲聲道:“許大人這點小事都不肯答應,難不成,是根本就沒有給本官建造官衙,剛剛的一切說法,都是推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