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知他們給了我一個新的稱號弑神者時,我是拒絕的。
那是我剛到魅惑魔女身邊的時候,我還沒長大。
我和幽鬼見了一麵,並像往常一樣,邀請她來我的家做客。
她神色莫名,看著我問道:“我這麼醜你也要邀請我去你家?”
我隻是輕輕地一笑。
她把詩人當成什麼了。
詩人早見過這世間所有的醜惡了,所以他們才會如此迫切地把善美的詩四處傳唱。
就算是鬼,我也能看到她陰影下潛藏的美。
她向我投擲了一把匕首。
我沒有怪她,因我知道她隻有這一個特技動作。
對於一個比我還要不自由的可憐人,我怎能怪她打招呼的方式太奇怪呢?
我坦露著插上了匕首的胸膛,步履維艱地向她靠去。
步履維艱並非誇張,我的腳下不知何時已是一片黑暗。
但沒有關係,黑夜給了我黑的雙足,我用它走向光明。
“別過來,你這個弑神者,不,你這個魔鬼!”幽鬼看著我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太搞笑了,明明你才是鬼。
我還是成功邀請她去我家參觀了。
她流連得比那個不中用的神明要久,然而還是消失了。
也正是在她消失的瞬間,我長大了。
我終於明白不是什麼人都願意去我家造訪。
也明白了這世上還有“敵人”這個法。
更明白了我在來自冰封王座那邊的來客眼中,已經成為了最可怕的“敵人”。
雖然有些傷心,但我還是很快適應了身份的轉變。
畢竟我長大了,是時候去麵對成人世界的黑暗了。
在這一刻,詩人死亡,弑神者新生。
世界之樹告訴我,我現在是戰功最彪炳的英雄。
可不是嘛,我邀請了宙斯四次,幽鬼一次。
在不到十分鍾內。
弑神者可並非浪得虛名。
我的存在給了隊友極大的鼓舞。
在我四處遊曆的時候,他們也被對方打回世界之樹很多次。
我是從美豔的複仇之魂那兒得知這些的。
她高冷到生人勿近,卻也拒絕不了一個弑神者善意的問詢。
她還告訴我,雖然我們可以在世界之樹的庇佑下獲得永生,但一旦被打回去,就必須忍受一段漫長時間的黑暗和孤寂。
黑暗和孤寂我是能忍受的,我甚至很享受它,雖然我已經不再是個詩人了。
但是複仇之魂忍受不了。
也是,作為一個女人,要她一個人麵對漫漫長夜確實太過困難了。
“也許你需要我的幫助。”我提議。
她接受了。
於是我的第三站到了她的身邊。
那裏還有一隻火雞。
雖然火雞是我的弟,但是我不喜歡火雞。
他總是張揚地揮舞著他火燎的翅膀從我心愛的樹林裏飛過。
引發一場森林大火。
然後我就沒有樹可以拔了。
我雖然已不是詩人,也不再做那些瀟灑浪漫的事,但是樹還是要拔的,現在它是我的佩劍。
作為一個士兵,怎麼能沒有佩劍?
我狠狠地訓斥了一遍火雞。
以前他是不會聽我的話的,但現在,我是弑神者。
我心滿意足地扛起了一棵樹,有了一種腳踩在大地上的踏實感。
揮舞了兩下樹木,還沒來得及試試它的趁手度呢,對方發動了一次突襲。
突襲並非虛言,原本在雙方士兵短兵相接的戰場,我隻看到了那個不再想看見的宙斯,不料瞬間就出現了鏈接著精靈球的半人馬酋長和頭頂綠帽的先知。
耳邊傳來厲鬼呼嘯,是幽鬼也來了。
“前方告急!”火雞迅速向隊友們發出了警報。
雖然對他的某些做法不太看得過眼,但我必須承認,作為弟,他還是挺負責稱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