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洪武年間,下初定,朱元璋逐鹿中原,戰勝了實力最強的陳友諒與張士誠,又將蒙人趕到了漠北,元朝隻剩下了殘餘勢力蠢蠢欲動,但終究大勢已去,複國無望。經過了幾十年戰爭,國家滿目瘡痍,老百姓流離失所,如今雖百廢待興,也開始慢慢休養生息,一切似乎都在走向正軌。
湘西,古丈,鳳凰山。這裏風景秀麗,山嶽縱橫,尤其溪水極多,故許多鄉村山寨多以“溪”字命名。居民多半白族,土家族,苗族,也有一些漢人。因地處偏僻,交通不便,故而遠離戰爭和政治,雖然貧窮,倒也是安定祥和,與世無爭。在這些山寨中,有一個叫“晨溪”的寨,隻有十幾戶人家,寨邊最遠的地方,住著一戶漢人,隻有父子二人相依為命。父親沈老爹五十多歲,矮矮胖胖的身材,為人謙和,油乎乎的肥臉上總是掛著笑意,愛喝酒,鼻頭總是紅紅的,做的一手好菜,還頗識幾個字。兒子沈用,乳名喚做追星兒,隻有十三四歲,長得眉清目秀,額頭高高隆起,雖然有些瘦弱,但四肢修長,雖在少年,卻已有成人的高度,最讓人注目的那雙眼睛猶其明亮,仿佛能夠看透一切似的,卻又保持了真和善意。
這一日,正是正月剛過,二月初時分,氣乍暖還寒,追星兒帶著阿黃在溪邊捕魚。溪水清澈見底,不時有魚兒遊過,追星兒或用漁網堵截,或用魚叉刺魚,收獲頗豐。阿黃是條老狗,此刻靜靜趴在溪邊的草叢裏,看主人在捕魚,搖搖尾巴,偶爾吠上倆聲,好像在聲援主人。突然,阿黃耳朵豎起,靜聽一下,然後風一般的向林子裏撲去。沈用也不驚訝,因為他知道阿黃一定又是看上什麼獵物呢,估計不是野兔就是野雞什麼的,想到這裏,不由得想起了爹爹做的紅燒野兔風幹野雞,頓時咽了咽口水,心情愉悅,嘴裏哼著也不知是哪個族的曲山歌,一蹦一跳的往家走去。
離家不遠時,忽聽見有金鐵交鳴之聲,當當當,數響後戛然而止,沈用覺得蹊蹺,快走了幾步。突然,一種強烈的不安情緒縈繞在心頭,不知何故,應該快走的步伐反而慢了下來,沈用躲在了一塊巨石後察看,這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爹爹沈四手持家中砍材的斧頭背靠大槐樹而立,腳下躺著一個穿飛魚製服的人,一動不動,不知死活,不遠處品字型站立了三人,隱隱封住了沈四的去路,中間一人年紀不大,看上去十八九歲,身穿素色長袍,腰懸長劍,一臉傲氣。左邊那人也穿飛魚製服,手持繡春刀,臉上神色不定,右邊一個老者,手拿一個二尺長的銅製煙鬥,不停地吞雲吐霧中間青年首先發話:“奪命環沈恒果然有些門道,難怪能夠潛逃至今。”又看了一眼地上之人,“馬五為搶頭功,自不量力,咎由自取。不過遇到本少爺,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快快自己綁了,免得費我手腳。”沈四沒有立即話,而是提著斧頭走了兩步,眼睛掃視了一周,看到沈用躲藏的大石時停了一下,這才意味深長的:“子,不讓你出來你就別出來,你還年輕,師傅沒告訴你江湖風險多嗎?”伏在大石後麵的沈用明白了爹爹話中的意思,讓自己千萬別出來,也明白自己沒有學過武功,隻是從練過一些吸氣吐氣打坐的法門,現在出去隻能讓阿爹更被動。可是又擔心父親的安危,心裏十分難受,隻能緊緊抓住魚叉。素衣青年聽沈四子長子短的,心中大怒,這時老者過來搭話了,“沈恒,你還認識我嗎?”“呀,這不是應府大名鼎鼎的鐵手神捕莫懷遠莫老爺子嗎?好好在家抱孫子不好,像狗似的追了我二十多年不累啊?”
“沈兄笑了,還不是因為老朽是見過你真容的為數不多的幾個人之一,今時不同往日,來來來,我給你引薦下,一會你被擒也不冤。”著,莫懷遠衝素衣青年一躬身介紹到:“這位蔣玉麟蔣公子,其父乃是當今錦衣衛都指揮使,本人拜在神劍門門下,乃當今劍術第一高手劍神白輕塵的再傳弟子。另一位乃是錦衣衛千總王安。”然後轉身問到:“兩位爺,今也不是武林恩怨,咱不必講江湖規矩,依人的意思咱並肩子解決了他,如何?”莫懷遠知道蔣玉麟非常自負,但又怕他有個散失,自己吃罪不起,故有此。蔣玉麟點點頭,對沈四:“亮出你的奪命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