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皓眉頭鎖得能夾死一隻蒼蠅,趕緊抬手撫了她的額頭一下:“白癡!不是叫你別亂動了嗎?”
是江惜的錯覺嗎?透過他的動作和眼神,她分明從白梓皓的眼眸中讀出了幾分心疼。
江惜抓著白梓皓的手沒有放開,抿了抿蒼白的嘴唇說:“清白之身對一個女生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東西,雖然我這次被欺負了也做不到直接原諒,但如果你要替我出頭,可以用別的懲罰方式,但迫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用這種……”
同為女生,她還是沒法做到這麼殘忍。
對上江惜澄澈的眼眸,白梓皓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這件事還是他還沒出生的時候發生的。
當年自己的母親白薇雅和貝芙妮遇到貝家的仇家報仇,司徒慕絕帶著人去營救,可是當時受到威脅,隻能在白薇雅和貝芙妮兩個人中選擇一個放走,白薇雅堪比司徒慕絕的生命,司徒慕絕自然是選了白薇雅。
然後……然後貝芙妮就成了被糟蹋的一方,最後甚至導致了子宮脫落不得不動手術摘除,更殘忍的是,貝芙妮由她的二哥貝藺臣親自操刀,這件事情是司徒家和井上家發誓絕不在兩家孩子麵前提起的事情。
而白梓皓也是在父母追溯往事的時候無意中說漏嘴,他才聽到了這個駭人聽聞的故事,或許司徒慕絕和白薇雅至今都沒發現他知道這件事。
貝芙妮和井上耀無法生育一個親生的孩子,所以領養了江惜。
不過他篤定江惜肯定是不知道的,不然她也不可能這麼淡定。
這個丫頭那麼單純善良,他必須守護好她的世界。
“喂,你這是什麼表情?嚇到你了嗎?跟你開個玩笑的。況且我也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是趕出學校之類的,瞧她緊張的。
到這裏,白梓皓的麵部表情雖然生硬,但是語氣緩和了幾分,為何緩和氣氛,他揉了下她的頭發,轉而見江惜雙眼一瞬也不瞬地凝望著他,濕漉漉的眼睛像小鹿的似的,誰看了都產生保護欲。
而後白梓皓看一副打瞌睡的樣子,忙說:“你先別睡,我帶你去校醫室換點藥再回來。”
江惜乖巧地點點頭,由著他輕輕把她扶起來,而後白梓皓又找了一件外套把她裹住,小心翼翼地抱去校醫室。
白梓皓的男生氣息縈繞在身旁,他身上的味道超級好聞,江惜以為自己的感覺是不是出了錯,感覺白梓皓抱著自己像對待最珍視的寶貝,每走幾步眼神也是往她身上瞄。
注意到江惜在看自己,白梓皓拔高了音量:“看什麼看?再看本少爺收錢了!”
江惜趕緊把視線挪開。
……
到了校醫室,梁芳靜吩咐護士給江惜換藥。
江惜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還是火辣辣的疼,疼得她咬得嘴唇發白。
“喂!給我輕點啊!上藥輕點會懷孕嗎?”白梓皓看得眉頭皺成一團。
“警告你們,她身上一個疤都不能留,要美得像一片完整的五花肉,不然我為你們是問!”
江惜嘴角一抽,香蕉個芭娜娜的,說誰五花肉呢!
拿著藥的護士也是明顯的小手一顫,好在反應及時,趕緊應答一聲:
“是是是,司徒少爺,絕不留疤。”
江惜後背的傷口尤其痛,掀起來給護士處理的時候她沒忍住疼,啪嗒掉了一顆金豆豆。
白梓皓見狀坐到她對麵,摸了摸她的頭:“別忍著,痛就哭出來。”
她本來不想哭的,可是他驟然變得溫柔的語氣,勾起了她一段很美好的回憶。
小時候她身體不是很好,上學總是請假,有一次放暑假跟著爸媽到了國外療養院住了好長一段時間,一整個暑假見不到白梓皓,想他想得受不了。
殊不知白梓皓頂著被周圍小朋友罵“娘炮”的風險,給她買了很多小女生的玩具,收集滿了一大箱。
在前往機場的路上還被同路的男生嘲笑,笑多了白梓皓一氣之下把人家給打哭了,人家老媽活脫脫母夜叉上身,磨刀霍霍要替兒子教訓白梓皓,結果看到白梓皓身後的爸媽是司徒慕絕和白薇雅,秒慫。
白梓皓看到江惜出來的那一刻就衝上去抱她,兩個璞玉似的漂亮小孩在機場緊緊相擁,摟著對方怎麼也不肯鬆手,畫麵超級有愛,當時包括雙方父母在內,好多人都忍不住拿著手機拍他們,甚至還上了當天的新聞。
“喂喂喂,你還真哭啊?”
白梓皓真以為江惜是太痛了,殊不知她是被回憶感動到,就賞身後給她上藥的護士一個威脅的眼神,趁機捧著江惜的後腦勺吻住了她的雙唇,護士保持一個動作全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