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劣跡(1 / 2)

“咳咳咳……你……咳咳……你的賭鬼……咳咳,是、是指賭錢那個嗎?”紅杞被茶水嗆紅了臉。

中年男子點點頭:“當然,下哪有不賭錢的賭鬼?”

著話,他捧著瓷罐坐在了老人身旁,回頭向夥計要了一壺茶。

不是酒鬼是賭鬼?

敢情這家夥不是為那將軍好話啊!

慕清河二人的情緒立馬被調動起來。

賭鬼耶!

若論有什麼嗜好是不可原諒的,喝酒肯定得排在賭之後了!

尤其嗜賭如命,可稱得上賭鬼之人。他們孤注一擲,輸錢也賭,贏錢也賭,賭到最後無錢可賭,便賣兒賣妻!

這樣的賭徒對於女子而言,可不單單是討厭那麼簡單,簡直就是痛恨,唯恐避之不及,更遑論去嫁他!

“他為何會是賭鬼?”慕清河問。

中年男子打開一直捧著的瓷罐蓋,指著裏麵的蛐蛐:“看到沒,就是這隻銀頭鐵霸王,幫我從將軍那兒,贏得了一張傳世古琴,以及一根碧玉簪子。”

“古琴與簪子?”紅杞覺得難以理解。“他會彈琴,倒是可以理解。隻是一位將軍身上,怎麼會帶著女人用的簪子?”

“那個我不清楚,保不齊是從哪個女人那兒贏來的唄。”中年男子隨口解釋。

慕清河道:“能詳細道道嗎?”

“行。”中年男子很爽快,估計那場對賭,是他平生引以為豪的事之一。

在前三的雨夜,中年男子在西街茶棚與人鬥蟲。這時,就見大雨中,一人縱馬入街,停在了茶棚外。

他進門就嚷著要酒,夥計正猜是哪個暈蛋跑茶棚要酒喝,結果一打眼,驚的差點趴下。

此人赫然是雲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大將軍。

正對賭的眾人一慌而散,唯恐被他扣上聚眾賭博的帽子。

中年男子原本也想走,結果驚慌中,銀頭鐵霸王從瓷罐裏蹦了出來。這可是隻好蟲,沒少給他賺錢,舍不得丟下逃跑,隻好彎身去抓。

這一耽擱功夫,茶棚裏早走的幹幹淨淨隻剩他與夥計。

結果就見那位大將軍瞅上了自己,三步靠近,張嘴就問:“敢與我賭麼?”

中年男子一再不敢不敢。

誰知大將軍並不放過他,耳朵一動,翻身躍入櫃台之後,從牆角抓出個蛐蛐來。

那是再尋常不過的蟲兒,個頭又,叫聲也弱。

可大將軍偏偏就要用這蟲跟他賭,楊言若他不賭的話,就去營地調二十萬大軍來揍他。

中年男子被嚇夠嗆,心揍我還用二十萬?過來一個我命也難保啊!無奈下隻好點頭答應。

賭局開始,也就意味著結束了。

銀頭鐵霸王可不是浪得虛名,這等尋常蟲與它靠近,簡直就是尋死,一口就被咬成兩截。

大將軍將背著的大布袋放在了桌上,掀開露出張琴,這是我輸給你的。

中年男子常年倒騰古玩,自是個識貨之人,一眼瞧出此琴大有來曆,乃出自雲國宣號初期的大師之手,千百年來,不知被多少達官貴人乃至皇族重親收藏過,僅名聲又何止萬金?

而大將軍就這麼隨隨便便輸給了他,理由嘛,是淋雨容易朽掉。

中年男子再三推辭,自己絕不敢要。

於是大將軍眼睛一瞪,摸出調兵用的穿雲箭,嘴裏還念念有詞的,不知二十萬大軍揍一個人能不能打成肉餅。

中年男子並不想弄明白這個問題,所以隻好苦著臉收下了。

然後大將軍東翻西找,又不知從哪裏抓來兩個蛐蛐,要繼續鬥。

中年男子拗不過他,隻好按其要求來。

很明顯,第二局的懸念也不大。

這次,將軍從懷裏摸出根碧玉簪子,一下甩在桌上,這是你的了。

第三局。

將軍再敗。

可他摸了摸身上,糟糕,我已沒東西可給你。

中年男子慌忙擺手,我倆就是鬧著玩兒,東西一樣我也不要。

誰知將軍立即瞪眼,願賭服輸,這是規矩。可我既沒旁物,那就隻好認罰了。不如罰我飲酒如何?我自打十五歲從軍後,就在祖宗牌位前表明以後不飲酒。可今輸了,我也隻得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