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伸手接住彈起的軟劍,抬頭看天,正上方正有一對巡邏的劍仙由南向北飛過,再往台下看,人山人海,更無出路。就在其稍一猶豫之際,張正從旁掠至,立在了自己麵前。
他心知今日難逃大難,但終不能束手就擒,心一橫,軟劍畫圓,一團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光圈向張正的頭頂罩去。
張正眼見光圈罩到,不慌不忙,舉右掌相迎。這一掌的掌力外柔內剛,外鬆內緊,先將對方劍上幻出的光圈全部吸引過來,再以純陽至剛的內力封閉絞殺。隻聽得一陣連珠般啪啪脆響,黑衣人手中的軟劍已被張正的內力攪碎,紛紛墜地。
黑衣人雖知不敵,但一招間便被毀去軟劍,仍令他震驚不已,身形向後一縱,想要躍下台去,以避張正鋒芒。張正雙掌齊出,右掌的掌力重於左掌,黑衣人在空中招架時便不由自主地向左偏斜,等他使盡手段,終於卸開攻來的掌力,身子已飛出一個弧形,從藥公的身邊經過,落在了藥公等五人麵前。
他的身子甫一落地,先感覺胸口數處穴道上一緊,知道是沒將敵方的內力卸幹淨,被人家伏下的數道暗勁擊中了穴道。隨後雙腿環跳穴上一麻,撲通一聲,雙膝跪地。
國王見擒住了刺客,長出了一口氣,向台上驚魂未定的眾大臣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真正的雲愛卿哪裏去了?”
眾大臣心中惶恐,皆垂
首不敢回言。
國王歎道:“國家多事,諸位愛卿今後一定要增添護衛,注意安全,退下去吧。”
眾大臣跪倒謝恩,起身後齊齊地後退幾步,魚貫走下高台。
國王目送眾臣下台後,轉過臉來,向藥公道:“藥公前輩,刺客抓住了,您審一審吧。”
藥公笑道:“老藥公隻會采藥治病,可不會斷案,本來有會審案的,被你趕走了呀。”
國王道:“他們不濟事,本王親自審理,您看如何呢?”
藥公笑道:“好啊,現在就審,我們四個給你站堂助威。”
國王笑道:“豈敢,豈敢,折煞本王了。”
他說完這句話,轉過臉來,眼光看向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沉聲道:“你是何人,因何在大會上行凶作亂,從實招來!”
黑衣人昂首挺胸,向呂忘年怒目而視,好像沒聽見國王的問話一般。
國王心中奇怪,難道這人與呂忘年有仇?那你尋仇就是了,燒鐵箱裏的誓書做什麼?豈不是徒惹事端,多此一舉?提高聲音道:“快說,免得皮肉受苦!”
黑衣人之所以怨恨呂忘年,是因為張正隻點了他胸口穴道,身子受敵掌力驅使,倒飛至呂忘年等人身前之後,才被呂忘年落井下石般的點了兩指,這才無法站立,當場跪倒。
他被張正識破身份,向前飛出,攻擊呂忘年之時,呂忘年的應對並無不當之處,所顯示的內力、指法,皆是當今
武林中最頂尖的功夫,即使換了藥公或是尹純心和南宮玉也很難做得更好,但和張正相比,那就相形見絀了。
張正先碎敵劍,再擒強敵,都是隻用一招,而呂忘年在應對敵人下刺的長劍時是連出三指,才勉強無質勝有質,無形勝有形,在指力和軟劍的比拚中占到上風。
隻因張正贏得太輕易,完全把自己比了下去,雖說張正是藥公的弟子,非常人可比,但自己是劍仙領袖,統領江湖幾十年,這個臉丟得也夠瞧的了。
他含羞帶怒,在黑衣人被製住之後又向其環跳穴上點了兩指,迫其跪倒,想藉此挽回一點麵子。這在黑衣人看來,實是奇恥大辱,因此黑衣人不恨張正,對呂忘年卻是切齒痛恨,怒火填膺,連藥公對自己的問話也聽而不聞了。
國王再次說話時,黑衣人終於聽進了耳中,嘿嘿冷笑道:“我們這些人,死的不怕,還怕什麼皮肉之苦?”
國王道:“你錯了,有些時候,想活著容易,想死卻難。”
黑衣人哼了一聲,一言不發。
國王又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受了誰的指使,快說。”
黑衣人道:“是天王老子派我來的,要滅了你這個無道昏君。”
國王的麵色一變,心下頗為猶豫,真動刑吧,當著藥公和三大劍仙領袖的麵,將他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那樣血腥的場麵,誰看了都不舒服。先押下去吧,什麼都沒問出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