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逍這才知道,龍血秘寶和鬆林寨五煞被殺案從一開始就有著千絲萬縷的練習,之前的分頭行動雖然各自都有著不的發現,但若相互孤立,那麼就算想破腦袋也無濟於事。此時此刻,兩人的共同努力初見端倪,莊逍不由自主地向苗塵投去了一個敬佩和喜悅的目光。可是苗塵原本欣喜的神情,卻忽然變得凝重起來。
“塵哥,你怎麼了?”莊逍有些不解,現在正應該是高興的時候,苗塵卻是一臉苦澀。
半晌,苗塵回話道:“我覺得,這裏麵有問題。”
“什麼問題?”
苗塵看向莊逍,鎮靜地道:“首先,是這裏。”苗塵用手指指向了畫有戴春身上刺青的宣紙,“你看,其他四人的的龍形刺青都是龍頭向西,龍腹向下,而唯獨戴春這張是龍頭雖然向西,但龍腹卻向上,這個我想不明白。其次,我覺得這個刺青出現在這裏很詭異。”
“哪裏詭異了?”
“阿逍,我問你,如果是你發現了一個想要據為己有的寶藏,那你會怎麼做?”
苗塵的眼神非常認真,使得莊逍也趕緊從興奮中冷靜下來,他一邊思考一邊:“如果是我發現了想要據為己有的寶藏那我肯定不會讓別人知道啊。”
苗塵繼續問道:“既然如此,那你會把藏寶圖一類的東西,扔在一個很可能讓別人找到的地方嗎?”
“那自然不會啊!”
“所以,我們手中的線索,必然有古怪!”苗塵神情一變,開始了自己的分析:“郭榮被抓,藏匿五煞的破廟早晚會暴露,而五煞身後的黃河流域圖又是尋得龍血秘寶的關鍵所在。想要得到龍血秘寶的人把這麼重要的線索留在現場而不毀屍滅跡,實在是有違常理。”
莊逍大概明白了苗塵的意思,但又想不到這些人留下線索的原因。他張口問苗塵:“塵哥,那按照你的意思他們為什麼要留下這黃河流域圖?”
苗塵從腰間掏出了墨江金枝扇,舉到自己的麵前,用極其輕柔的力道敲打著自己的額頭。過了一會,他道:“我現在還不能確定這夥人真正的目的,但是我能想到兩個原因。第一,就是他們因為某件事來不及處理掉這個圖。二,咱們眼前的這個黃河流域圖中依然提供著一個線索,但是這個線索是假的。”完此話,苗塵突然靈光一閃,忙向莊逍問道:“你知道不知道前往破廟搜查,後來又在山洞中找到五煞屍體的是咱們司內哪隻隊伍?”
莊遙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地:“我那時候還沒到赤麟司報道呢,我怎麼會知道。你可以問問指揮使大人,人是他派出去的,他老人家自然知道。”
苗塵覺得自己剛剛的問題的確有點愚蠢,不由得笑出聲來,並用手中的鐵扇敲了敲頭:“我糊塗了,我糊塗了。那師父那邊我去就可以了,阿逍你幫我去找一下汪厚淳,這蠢東西把最終要的幾條線索丟下了。”
“行,一切都聽塵哥安排。”
苗塵把要問汪厚淳的事情一一交代給了莊逍,然後二人約在晚飯前再把得到情報相互溝通一下,便開始分頭行動。
莊逍按著苗塵的指示來到了汪厚淳所領導的戊守堂。相比他現在所住的灰英堂,這裏倒是有著灰英堂不曾有過的活潑氣氛。其實,這一點倒是讓莊逍頗為驚訝的,據他所知,戊守堂人數不多,且都是兼職赤麟司中仵作一職,常年與屍體打交道的他們居然還能有著如此歡脫瀟灑的氛圍,著實令莊逍感覺有些意外。
莊逍在戊守堂裏打聽著汪厚淳的行蹤,但是很多的閣中的捕快要麼沒有見到汪厚淳,或者汪厚淳此時應該在西冰窖驗屍,最後問道一個捕快,他告知莊逍,若不是有集體行動,汪厚淳很少會告知閣中的兄弟他的行蹤,若要是有急事,就隻能戊守堂的書房等候。莊逍無奈,隻得跟著這位捕快來到戊守堂書房靜靜地等汪厚淳回來。
戊守堂的書房還算是中規中矩,雖然相對於亥富堂所掌管的書庫的藏書多,但是書架上有關屍檢介紹的書籍琳琅滿目,各類有關傷痕、死因、死亡時間推算的書十分齊全。且這間書房還備有一張書桌,桌上筆墨紙硯非常完備,另外在書桌的右手邊還有一杯沏好的茶水。
看到書籍的莊逍,難忍心中對於書籍由衷的好奇心,他根據書櫃上的標簽,拿出了一本名為《洗冤集錄》的書,這本書他是聽過的,此書的作者乃是宋代有名的提刑官宋慈所著,書中記載了幾乎全部驗屍、驗痕、驗傷的相關記錄,可以,此書是成為一個仵作的必讀課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