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墨和赫嵐燁快速對視一眼，移開目光去看走來的人。
“大巫，就是這兩人，那男的自稱能幫我們對付林中出現的怪物。”喇木指了指赫嵐燁，眸中還是有幾分不信。
被稱之為大巫的老人點了點頭，那雙渾濁的眼睛鑲在如同幹樹皮的臉上，仔細將赫嵐燁和蘇淺墨看了遍。
蘇淺墨暗自警惕。
赫嵐燁任由大巫打量，對方眸光中似乎略有驚訝。他不動聲色，往旁邊的年輕人看去。
兩人四目相對。
年輕人唇角露出一抹淺笑，謙謙文雅，與周圍的原始居民格格不入，倒像來自外麵的世界。
赫嵐燁心中微動，大概猜到了。
“你是什麼人？”眼前的老人打量夠了，吐出的聲音嘶啞，說的不是原始居民使用的古語，而是外麵世界的通用語。
蘇淺墨驚了一驚，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自然是跟你一樣的人。”赫嵐燁原本的猜測，在大巫開口的瞬間全部得到證實。
這個人和他們一樣，是不小心被神的領域給吸進來的。
大巫的目光在他腰間的血色玉佩上停留了會兒，嗓音依舊嘶啞，像是喉嚨內含著一口濃痰般：“不知公子貴姓？”
“免貴姓夜，夜辰。”
“可是夜氏一族的人？”大巫渾濁的目光閃過一絲光亮。
蘇淺墨轉眸看向赫嵐燁。
“算是。”
“又是百年過去。”大巫神色不變，對“算是”兩個字並沒有追問，隻歎息了聲，視線越過重重原始居民瞟向遠方的山脈，“也罷，你們竟然來了這裏，便在此處安心住下吧。”
赫嵐燁聽懂了他的話語，抿了抿嘴，卻還是拱手道：“多謝前輩。”
老人咳嗽一聲，擺了擺手，轉向喇木用古語道：“這兩位是神的使者，他們能幫我們解決目前的困境。”
“真的？真是神使！”
“是神使？是神知道我們的困境了！”周圍聽到的原始居民高聲呼喊起來。
“有神使在，我們不用怕那些林子裏的怪物了！”原始居民們歡叫著，很快就接受了大巫的話語。
赫嵐燁和蘇淺墨需要對付村落內的勇士，才能勉強得到他們認可，而大巫僅一句話就能讓所有人信服。如此可見，他在原始居民中的地位與威望。
“好了，大家安靜，神使過來時消耗的力量有些多，需要休息，現在我先帶他們回去。”老人笑道。
其他人聞言，立即讓開了道路。
“跟我來。”大巫的視線掃過赫嵐燁，在身邊的年輕人的攙扶下，轉過身，慢悠悠地朝前走去。
“阿墨。”赫嵐燁抬手扯過蘇淺墨。
蘇淺墨聽到這稱呼，愣了一下，好像以前聽他也曾這樣喚過自己。不等她想起來，肩膀一重，赫嵐燁靠了過來，道了句：“走吧。”
老人被那年輕人攙扶著，一步一步走得很慢，走上三步還會喘上一喘。蘇淺墨跟在後麵，不動聲色扶著赫嵐燁，感覺出他將半身重量壓了過來，心中暗暗著急。
可前麵的大巫，還是那樣緩慢走著。
扶著大巫的年輕人突然回過頭來，輕輕笑了下，倒是頗為俊秀：“師父年歲已高，還望兩位見諒。”說的竟是通用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