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嵐燁看著逃遠了的蘇淺墨,沒有抬步去追,反而將眸光停在火堆中。
強麼?他又想起蘇淺墨適才說過的話,身上那絲淩厲驟然顯出,起身就朝禁錮之外走去。
蘇淺墨見人沒有追過來,長長籲了口氣,心中咒罵一聲,希望那化形巔峰的靈獸狠狠揍他一頓。
或許是老天爺聽到了蘇淺墨的怨念,也或許是赫嵐燁對自己太過自信了。結果這幾天裏,蘇淺墨還真沒再見到赫嵐燁。
她倒也不心急,一個人待在禁錮之地內練練劍,看看書,搗鼓搗鼓靈藥,好不自在。可等到第七天還不見赫嵐燁回來,她便忍不住在禁錮之地的邊緣晃動,一邊啃著野果,一邊懷念赫嵐燁烤的兔子肉。
嗯,她不是擔心他,隻是懷戀他烤的兔肉。
就在蘇淺墨懷戀赫嵐燁烤的兔子肉時,身後突然傳來聲響,她扭頭看去。
後方禁錮之地的邊緣處一陣扭曲,驀地裂開條縫隙,縫隙內部純黑如墨,正是裂開的虛空。緊接著,自虛空中踏出一個人,迎麵撲來股血腥味。
玄衣金邊的年輕男子落地後單膝點地,矯健的身姿卻挺得筆直,單手按在右肩上,鮮紅的血液自指間滲出。可他人卻是一臉的漠然,蒼白而精致的五官沒有其他表情,隻在見到蘇淺墨時,掠過一絲訝然,似沒想到她會在這兒。
蘇淺墨瞧著他,沒有向前攙扶一把,反而挑了抹玩味的笑意:“看來不是你去找人家練手,而是被人家給練手了。”
“是我大意了,”赫嵐燁鬆開手,肩膀上的傷口很深,立即湧出更多鮮血,淅淅瀝瀝順著滴落地上,“倒是沒發覺那猴子還有同伴在。”
蘇淺墨眉梢不著痕跡地一擰,將手中野果丟入儲物靈器中,抬步行至他身前,仔細看了眼他肩膀上的傷。想了想,抬手拿出這幾天新煉的靈丹,直接捏碎散在上麵。
赫嵐燁沒有說什麼,任由她弄著。
“另外那隻也是化形巔峰的靈獸?”蘇淺墨一邊給他處理傷口,一邊問,眸中掠過惡作劇般的笑意。
赫嵐燁點了點頭,眉梢擰了擰,眉宇間浮現一絲怪異,不由問道:“你剛剛用的是什麼靈丹?”
“三品生肌丹,有止血收和創口的作用。嗯……”她頓了頓,接著道:“不過是我自己想的藥方,還沒有用過,感覺怎麼樣?”
赫嵐燁聞言,俊臉頓時黑了下來。
第一次使用,這是在他身上試藥嗎?
“唔……”蘇淺墨細細觀察他的傷口,眸光閃爍著興奮:“嗯,看著似乎還不錯,不流血了,正開始長肉。”
赫嵐燁伸手,忍不住想要去饒上一饒。
“別動!”蘇淺墨製止住他的動作,唇邊浮現抹笑意,似乎正期待著什麼:“你在忍忍,很快就長好了的。”
“你在靈丹裏加了東西?”赫嵐燁忍不住問道,肩膀上的傷沒了痛感,但是,很癢很癢。
“也沒加什麼,這不是第一次用麼。”蘇淺墨笑得得意,“再說,藥都已經用了,你現在問是不是有些遲了?”
赫嵐燁臉色徹底黑下來。更該死的是,他覺得肩膀上的傷口越來越癢了。
蘇淺墨往後跳開兩步,欣賞著對麵那想饒癢癢,又顧忌傷口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