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放長假的時候,張茗帶著木小小投奔廣州的師叔。在長安的時候還穿薄毛衣,到了廣州就直接短袖衫了。木小小連啃幾個冰激淩,還是覺得熱。

張茗一邊拉著她往前走,一邊說:“所以我們都喜歡春秋時節來幫師叔,夏天的話誰都不愛來的,師叔自己到了夏天也跑回去的,把一大堆任務延期再延期。顧客敢怒不敢言,師門裏誰倒黴,就被抓壯丁。我就被抓過一次,熱死人了。”

雖然修真者可以自己弄點小風吹吹,但那也很消耗靈力好不好,空調的話,大家又有修真者特有的毛病,對空氣質量敏感得很。所以對修真者來說,城市真不是個好地方,所以都愛跑深山或者海島去。

秦雲門在這裏有點產業,被這位師叔經營得不錯。

廣州人是非常講究風水的,連帶著各種講究,使得秦雲門在這裏挺有名氣。

據說每年師叔寄回去的錢能支應秦雲門三分之一的開支。所以掌門大力的支持,很有一種將來秦雲門在這裏開個分站的意思。

可惜沒人願意整年守在這裏,雖然修煉者有很多法子讓自己清涼,但那要多麻煩啊。

秦雲門修煉心法比較陽剛,劍修更是陽氣極盛,不是很適合南方濕熱的氛圍,掌門人很是猶豫不決。

“那倒也是,大部分修煉者的心法都是陽力,陰寒類的心法極容易引發負麵情緒而至心魔。南方雖然極熱,陽光很強,但極濕,陽力不足啊,不利修煉。”木小小觀察了一下,得到結論。

張茗點頭:“南方修煉者不多,但也有很多異士奇人的,很多偏方奇技,對於藥物的研究很有一套,這裏常年藥物生長,植被也沒有北方那麼多破壞。”

木小小點頭:“這我知道,武俠小說裏的五毒派啊唐門啊,不就是南方的麼?哦,是雲南的。但是廣東人據說什麼都吃的,對於動植物還是很有研究的。還喜歡風水,恩,很好。對封建迷信不抵觸,這就很好。”

張茗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奈:“我們不是封建迷信。”

木小小理直氣壯:“這是國家說的,不是我說的,我也是不讚成這麼粗暴對待文化遺產的。有啥法子呢?你看,我自己也是搞封建迷信的麼~”攤攤手。

張茗拍下她的手,隨即隨手用個化雨術洗掉她手上冰激淩奶漬,瞪了她一眼拉著前行。

一邊叮囑:“到了師叔那裏可不能亂說話,否則他會派你去捉小鬼。”

木小小嘻嘻一笑,跑去買了幾個香蕉,殷勤:“師兄你吃。”

張茗無語的看她笑得眼彎彎的樣子,別扭的接過來吃:“下次自己吃就好。”

她樂滋滋:“師兄,我們會在一起吧?”張茗臉一紅,恩了一聲。

她接著說:“要不然捉小鬼你一個人多孤單。”張茗轉身走了。

木小小屁顛屁顛的跟上:“啊,師兄你咋啦?不會真的不帶我吧?”

半天聽張茗悶悶的說:“不會。”然後就再不開口了。

於是後麵一路木小小就蔫了,不知道神仙哥哥腫麼了。

很快就到了秦雲門飛泉師叔那裏,並不在廣州城裏,而是城郊一個縣城裏,一個私人院落。

門外停著,滿滿的私家車,門外搭著個涼棚,有兩個小道士打扮的童子在給客人倒茶,看到兩人走來,眼一亮。

一個就跑過來:“大師兄,你終於來了。我師父等你好久了。”

張茗點點頭:“恩,師叔現在忙麼?我自己進去。”

一邊拉著兩人推門進去,就聽到有人小聲議論,木小小聽不懂廣東話,也就沒理會。

無外乎或者指責兩人加塞,或者納悶兩人身份,但也沒人鬧。

看起來飛泉道長還是很有威力的。

木小小打量這個很平常的院落,磚混的小二樓,飛簷畫棟的很有古典風格,門窗很透亮,掛著珠簾,一半居室一半是敞開式的露台,很大。

一眼就能看到兩組人。一樓的是五個人,她一眼就認得製服裝兩位,恩,道袍,其他三個應該是顧客。

二樓就一對一,那位仙風道骨的該就是秦雲門第一業務經理飛泉道長了。

跑出來的道童隻有十四五歲的樣子,清秀的麵容,人卻很活潑,帶著兩人進廊閣。

張茗隻來得及給她說:“這是清風,那個是明月,是師叔的記名弟子。”

木小小差點噴了,深刻鄙視道家給童子取名的通俗共享化,這真是沒有創意的名字。

怪不得自古以來叫清風明月的道長就沒有一個成名的,其實何必清風明月呢?直接路人甲乙丙丁不更省事?

她對兩隻童子深表同情,見禮的時候格外的態度和藹可親,張茗童鞋在旁嘴角抽了一下,顯然知道她詭異的思維發散了。

張茗就接手了明月師弟的活,兩隻很自覺的站在一旁觀摩學習。

他隨便看了看單子,挑出看風水的放在一邊,剩下的不是家宅不寧就是接連不順,還有兩個是看到陰物,俗稱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