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逃已經來不及了,秦九九捏緊了手裏的玻璃杯,感覺到那人若有似無看過來的視線,隻一秒就錯開。

秦九九鬆了一口氣,不想江冉拉起她就自顧自介紹道:“這是我的合夥人,怎麼樣,是不是大美女?”

“我你開酒吧都沒向我求助,還好奇你哪來的錢。”

“可憐你哥哥還巴巴的等著。”旁邊有人調笑。

他們這群人慣常這樣,好在沒有熟人,秦九九看向舞池的方向盡量屏蔽他們的對話,架不住有人湊上來,笑嘻嘻道:“不知道這位姐姐怎麼稱呼,有沒有興趣跳支舞呢?”

秦九九勉強笑笑,“不好意思,今不太舒服。”

那人還待再什麼,前麵傳來一聲極輕的聲音:“遠州。”

“走了。”他繼續道。

聲線清冽,話落已經率先往前走。

秦九九這才抬頭看向他的背影,扶著椅背隻覺得心跳快的不能自已。

江冉道:“那就是陸閑庭呀?常聽我哥哥提”

“阿冉。”秦九九打斷她,“有沒有休息的地方,安靜一點的。”

江冉看她臉色不好,忙道:“四樓有個台,我帶你上去。”

秦九九搖頭不用,也沒走電梯,拐到洗手間開了水龍頭清醒了一會才往上走。

雨恰好已經停了,她推開玻璃門,卻在觸及到上麵那道身影的時候全身僵住。他隻穿了襯衫,外套對折隨意的扔在一旁的椅背上,袖口微微挽起,指尖一點紅,空氣裏傳來淡淡的煙草味。

秦九九下意識的轉身,他不知何時側了頭,不鹹不淡道:“就這麼不想見到我,秦姐。”

他特意咬重了最後三個字,分明是漫不經心的語調,卻能給人十足的壓迫感,台的空間一下子逼仄起來。

印象裏除了分手那次他從沒對她冷過臉,這樣的陸閑庭太陌生,秦九九卻一下子冷靜下來,她歪了歪頭,隔了三四米的距離去打量他的表情。

眼前的男人懶懶的靠在欄杆上,似笑非笑的眼神裏有太多她看不懂的東西。

受不了這樣壓抑的沉默,秦九九敗下陣來,斟酌著開口道:“陸”

隻了一個字就被他打斷:“原來你還記得我姓什麼。”

他淡淡收回視線極輕的笑了一聲,眼神不無諷刺道:“陸某人榮幸之至。”

冷風一吹腹又是一陣絞痛,秦九九下意識的抓緊了門框,看著那人撚滅了煙,提起外套一步步接近。

“你”

“怎麼。”他聞言頓了腳步,“秦姐是有興趣賞臉去喝一杯?”

秦九九撇開臉,低聲道:“我不太喝酒。”

“是麼。”他尾調很輕,極不相信的樣子。

話落他側身抬手捏上她的下巴,黝黑的眼眸緊緊攝住她,語調是毫不相關的冷:“秦姐回國第一就上了社會新聞,第二要是想上桃色新聞的話,陸某人倒是不介意奉陪。”

秦九九大腦一片空白,他卻已經鬆了手,淡聲道:“還是算了,你我之間,還是不要再有什麼瓜葛比較好,秦姐覺得呢?”

他理了理臂彎上的西裝外套,闊步流星的往下走。

秦九九的力氣一下子被抽幹,扶著門捂著腹緩緩蹲下去。那晚上不知道是怎麼回的酒店,喝了幾杯熱水沉沉睡去,夢裏又是他壓過來的臉,哄著她九九,再來一次。

幾乎是一瞬間就清醒過來。窗外又下起了雨,秦九九盯著床頭幽暗的燈光想起他們第一次的時候,也就是在很平凡的一個周末,最後頂上來的時候他用純正的倫敦腔在耳邊:“Yuhadeahell。”

Yuhadea“hell”

我對你一見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