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以後,他叫了幾個女生去辦公室。
首先是搬了把椅子,然後是很端莊的坐在那裏。神色好比廟裏供的神像那般莊嚴。女生們一邊望著教授的臉犯花癡,一邊覺得這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完了完了,教授怎麼知道剛才她在下麵拍了幾百張照片呢?對了,他老人家可是神探啊!什麼事能瞞得過他呀!
幾個女生一邊默默祈禱死的不要太慘,一邊希望著教授如果要訓她們的話,可以訓的時間久一點。順便讓她們再花癡兩眼。
他先清了清嗓子:“我問你們一個問題。”
咦?這個嗓音聽起來怎麼那麼奇怪?似乎比平時溫度高了好幾度。
她們忽然有種拿溫度計測量一下的感受。
“你們女生……”溫度又高了好幾度,這聲音聽得人心裏暖暖的。
他問問題的時候居然還那麼認真,真不愧是在刑警圈裏做過老大的。“你們女生在生男生氣的時候,一般希望男生怎麼哄……”
呃,這真的是教授問出來的問題麼?好,好深奧啊!
但是,這個問題也很快的得到了解答:“如果他願意一直哄我的話,我可能會原諒他。不過,這鑒於他說的話合不合我的胃口了。”
“那要怎麼樣才算是合……合胃口?”
“就是,多說一點我喜歡聽得唄。當然,這也是要看心情的。”
另一個女生說道:“要是他惹我生氣了,我一定要他寫一份檢討書,然後再用誠意感動我!不過,還是要有外部原因的。”
“什麼外部原因?”
女生們很整齊的答道:“當然要看那個男生的條件怎麼樣了。比如,臉好不好看,人品怎麼樣。”
“呃,其實,我有一個朋友,他惹自己的女朋友生氣了。”
“這樣啊,教授,你的朋友條件大概是什麼樣的啊。我們沒準可以幫你分析分析。”
“哦,大概和我差不多吧。”
女孩大驚失色:“那,那就算了吧。”
“為什麼?”難道是他的條件不夠好?她們覺得他道歉也沒多大用了?
“因為要是這樣,我們就有機會了呀。”
一個很漂亮的女生說道:“實際上,如果場麵夠溫馨夠浪漫的話,還是比較容易接受的。在一個浪漫的條件下製造出一些感人的故事,那時候再表白自己的心聲,承認自己的錯誤,並且沉重的悔改,一定是最有效的。”
“嗯。”他點點頭。
關於這方麵的問題,他還真的就一個字:不懂。
因為,他永遠也沒有想過,會有一天,是他霍可城會向別人道歉的!
何況,哄女人這種事,仿佛他天生就不具有這種神經元。
回去之後,他和馬唯商量了許久。終於得到一個結論:亦雨的確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所以用普通的方法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
馬唯很專業的分析道:“霍總,像這種哄女朋友的事,就應該結合結合綜上所述。在一個略顯浪漫的地方說一些感人肺腑的話。說一些激昂感慨的話,說一些能夠激起亦雨內心共鳴的話。”
霍可城很真誠的說:“我可沒工夫準備一份抗日戰爭的演講稿講給她聽。”
“……好吧。隻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像這種事情,有時候是需要靠緣分的懂不懂。”
“你說的,好像很有經曆一樣。”
“那當然,我每次犯錯誤都是這樣求得你的原諒的。你忘記了麼,你還每次都原諒了我。”
霍可城忽然有種把手旁的咖啡杯砸到他腦袋上的衝動。
馬唯這是把他當什麼了?!
第二天,霍可城很難得的,買了一束很好看的玫瑰花。雖說是難得,大概也是他人生第一次買這種東西。
他把玫瑰花隨手插進了口袋裏,當然,也完全是因為他自己本身就覺得拿一朵鮮豔的玫瑰花在手裏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
當他走到她家裏的時候,正準備敲門,斷斷續續聽到了伊為的聲音從屋子裏傳來。
他的心裏忽然一種莫名的感覺,他的女朋友,正在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並且,還聊的很好。他承認,他心裏明明就是嫉妒。
玫瑰花從他手上忽然一鬆,就掉到了地上。
柔軟的花瓣貼著地麵,綻放出被遺忘的鮮豔。曾經是什麼樣子的,現在,很可能就變了。而且,變得十分徹底。
他不知道他是怎麼回去的,也許,這個清晨,已經不再是最初的摸樣那般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