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窗外,雨還是那樣的大。忽然,一抹笑勾上了他的嘴角。
“哇!”他故意感歎了句:“雨怎麼下的這麼大。”然後又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她笑了笑:“你不會想說你們家剛好沒有傘吧。”
“本來就沒有啊。”他順手把燈開開,然後漫不經心的說:“今天到明天好像一直都有大雨吧。”
她強忍住笑:“那你去買一把過來,反正商店又不遠。”
一陣雷聲毫無預兆地響了起來。他點點頭:“好。”說完就要往外麵去。
“可城。”她忽然抱住了她。外麵雨下得那麼大,他怎麼可能舍得讓他再出去。
他的目光折射出一縷陽光一樣暖的神色。他把她擁入懷中,手指輕撫著她的發絲。然後,用很好聽的聲音說道:“那你今晚可回不了家了。”然後又頓了頓,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好像,我家裏隻有一張床......”
他說的倒是真的,因為他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即便有重要的人來,他也可以有理由不留宿。至於馬唯,霍可城家裏的床幾乎都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亦雨推了他一把,自臉頰處漫開一朵紅雲:“想都不要想。”
他笑道:“亦雨你想什麼呢,我說我睡沙發啊。”
她的臉頰又紅了起來,低低的應了一句:“哦。”
“可城。”
“嗯。”
“有件事情,我還是很不能確定。”她垂下頭:“我們現在的關係,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伊為說。”
霍可城拍了拍她的背,俯在她耳邊輕聲道:“沒關係,交給我。”
“算了算了。”估計以他的性子,伊為和她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他吻了吻她的額頭,把她摟緊:“我想,伊為應該是明白的,他不是不懂愛情的人。也會明白,一廂情願也許是沒有用的。所以,我肯定他一定會放手。”
她點了點頭,把頭更深的埋進他懷裏。
外麵的雨滴砸落到地上濺起一朵朵水花,像一朵清晰的白蓮。他們隔窗望雨。他的手臂將她環繞,其實看什麼不重要,兩個人在一起互相依偎就夠了。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縈繞:“喂,你真的舍得讓我睡沙發啊。”
她一抹笑浮在唇邊,若有所思的說:“其實,你還可以睡地板。”
他似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嗯...我覺得沙發...甚好。”
亦雨被他逗得笑出了聲音。
她握住他修長的指節,居然有股淡淡的寒意。她握起來,嗬了幾口氣。有些心疼的問道:“你的手怎麼總是這麼涼。”
“我也不知道。”他把頭靠在她的肩上。
第二天清晨,亦雨從他的床上醒了過來。這一夜,她睡得特別安穩。這間屋子裏到處都有他的氣息,讓她覺得心裏很踏實。晚上,倒夢見了不少八年前的往事,不曉得這算不算睹物思人。她記得她以前都不敢去別人家裏睡覺,即便是她的朋友,她也不會留宿,因為她有一個奇怪的毛病,太認床了。但是昨天的夜,她卻覺得十分安穩。
不過,晚間的那條短信,卻讓她無法平靜。
有一對醫生結婚,讓她去做伴娘。
按道理說不該不平靜,可就是不平靜。事情是這樣的,新娘結婚的時候要穿一件很體麵的婚紗,可是她為了襯托出自己的婚紗非常和美,於是讓伴娘穿一件與她的婚紗很相稱的裙子。顯得場麵和諧一點,讓觀眾回頭率高一點,也順便可以顯示出新娘是個非常有性格特點的人。說白了就是人家第一次舉辦婚禮,希望賓客多來一些,好多收點禮金。而這場婚禮的特別之處就應該不僅僅是婚禮,順便來個服裝走秀模式搭配什麼的,好讓一些不怎麼認識的人就當看t台演出一樣順便來參加一場他們並不熟悉的婚禮。
找樂子是人之常情,於是,就有了這場婚禮。其實也不是這麼說的,這麼說人家不好,顯得人家辦個婚禮就是為了賺錢一樣。
子曰:“爛攤子也,不好收拾也。”她對這場婚禮沒有什麼特殊的思想感情,因為她就是那些“不怎麼認識的人”之一。可她畢竟是院長,這樣拒絕人家也不好看。當初她還以為這個婚禮隻有新郎新娘的親戚朋友同事才會來,可後來她發現醫院旁買掃把的張大爺居然還有一張“福帖”!正所謂“福帖”就是全家福請帖。簡單點來說就是那對新人邀請他們全家都去參加婚禮,禮金還可以打六折。
最重要的是,她從來都不穿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