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輕彈,幾枚飛針瞬間射出。鋒銳異常,奇快無比。
就算令狐衝劍法精妙,也隻得留神招架。
隻是飛針不過是分他神的方法,在他招架飛針之時,林立已經縱身到他身後,以快見長的飛針法門外加武當絕學梯雲縱,雖是經專家之手,沒有武俠書中那般無敵,但作為這個世界上可能是獨一無二使用者的林立,在戰鬥中的,速度絕對超過太多的人。令狐衝就是其中一個。
“你的劍法雖然精妙,但,你的速度太慢了。”很難得,林立在出手時,會對一個死人話。
泛著金光的拳頭,在令狐衝扭過來,驚慌的側臉上,毫不留情的落下去。撇開花俏的戰鬥技巧,這是最實用的戰鬥美學。
紅白之物,綻放一地,驚愕了周圍一圈華山弟子的眼神,愣住了不遠處梨花帶雨的姑娘。
除了頭顱外,全身無傷的身體重重落下,砸起了一圈塵土,也濺出了一本書冊,落在林立的腳下。
“這一點倒是和之前的遊戲沒有什麼區別,殺了PSS給獎勵嗎!”青年站在一群華山弟子中如閑庭信步,旁若無人。
掃了他一眼當做回應,林立撿起這本書,不出所料劍光閃閃“獨孤九劍”四個大字,躍然紙上。
將書插進後背包中,此時不是學習的時候。林立回身看向一臉仇恨之色的姑娘,那本是非常秀美的臉上,因恨而顯得猙獰了三分,她站在原地,盯著林立,渾身顫栗,卻沒動一步。
林立麵無表情看著她,“你想殺我報仇,卻自知打不過我。不敢動手,是怕沒有報仇的希望;什麼也不做,是怕今後你我再見遙遙無期,幾乎再無報仇的機會。你活著就是想要替你父母和深愛的人報仇,對嗎?”
似是被中了心思,女子臉上透出一種很久前也曾在林立臉上出現過的,異乎尋常的倔強。她的心情,林立明白,她的想法,他也知道。
一枚綠色純植物的針以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速度,穿過空間,在她想動還未動之前,穿過她的眉心,然後,露在她細嫩肌膚外,不可見的地方,滲出一絲極紅的血,這女子的身體如風中的柳葉,那麼優美地倒了下去。
一群還未動手,便死了師傅師娘大師兄的廢物們,見華山唯一的真傳也魂歸後,“嘩啦”寶劍丟了一地,抱著拳頭,鞠著躬,道著歉,向華山外鳥獸散了。
男子朝林立無辜地聳了聳肩,“我不是貪殺之人,隻是他們”林立一指嶽不群一家三口,歎了口氣,“活著,還不如死了得好。”
“嶽不群身下應該還藏著《紫霞功》和《辟邪劍法》,《獨孤九劍》我得拿走交給我師父作個見證,那兩本你就去走吧,也不枉你跟我一路,咱們好聚好散,後會有期。”林立朝男子一抱拳,轉身欲走。
“誒?”男子疾走向他,“我知道以你的性子,我不要你也得給我,所以我就收下那兩本秘籍了,但是相聚一場,就算拜不了兄弟,我也得知道你叫什麼嗎?當然,你若是不嫌我老是‘大俠’‘大俠’的叫你,那便罷了。”
林立盯著他看了一會,也不知看到了什麼,方才道:“我叫林立,不知兄弟如何稱呼?”
“原來是林大俠,失敬失敬!”男子著便要朝林立作揖,忽而似是想起什麼,手舞足蹈,也不知他腦子裏裝的是什麼東西,“你剛才竟叫我劉浩兄弟!我沒聽錯吧?這麼,你認我這個兄弟了?”
“額”林立這一瞬間被他無語了,呆了一下,長歎一聲,道了句“後會有期。”便轉身大步離去。
徒留劉浩站在原地,對著他的背影高喊:“林大哥,一路慢走,咱兄弟兩個,肯定會很快相見的!”
遠觀兩個人一舉一動,A在白雲後笑得前仰後合,“劉浩這家夥太逗了,若是遇到另外的人,肯定要控製不住收拾他!”
笑著,她想起了和林立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機械的身體竟罕見羞澀道,“隻不過他遇見了他,那個我也搞不懂的男人。”
來時翻山越嶺,雖屢經大難,卻常逢凶化吉,自己如今這身本領是要太過感謝機械族的A的幫助,這一切,林立早已記在心裏。
日落西山,晚風涼,餘生殘破,夜回鄉。在他二十多年來的記憶中,能對他好的人,寥寥無幾,哪怕是有所利用的虛情假意。
林立記憶中最深最多的畫麵,不過是一個人,在破舊的草屋前,守著僅剩的貴族血脈,在凜冽的寒風中,練功。
之後,功力略有成,便進了組織,行走在暗無日的夜,出沒於飛舞的血花中
在那種生活中,過了有多長的時間,林立已記不得了,隻記得半年前身心俱疲的自己,在遭受似乎沒有窮盡的追殺後,徹底退出了那個組織,在眼下這座魔都裏,黑暗的一個角落中,安了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