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棠將車在情人公寓前停穩,紳士地下車給維鯉開門,習慣了車內的暖氣,維鯉下車時覺得夜風比之前冷了許多。
“謝謝顧先生。”禮貌地道謝,維鯉將圍巾裹緊了些。
見風把維鯉的頭發吹亂,顧錦棠習慣性地伸手去理,指尖觸碰到她的額角,隻覺得冰冷,“維小姐回去好好休息。”
“顧先生可別處處留情。”維鯉覺得額角被燙了一下,“女人天生對溫柔的男人沒有抵抗力的。”
“可我覺得維小姐對我有免疫力。”顧錦棠笑起來,嘴角兩邊顯出淺淺的梨渦,“織藻小時候,每次起風之後,都要我給她理頭發,有點懷念。”
“顧小姐的頭發很漂亮。”維鯉記得維錦笑起來的時候,嘴角也有梨渦,“顧先生抓緊回去,時間很晚了。”
“維小姐要的,我會盡快送來。”
“麻煩顧先生了。”
互相道別之後,顧錦棠上車,遠望著維鯉的背影逐漸被夜色淹沒,嘴角揚起略帶些苦澀的笑意,隨即調轉車頭,不出意外看見停在不遠處路邊的一輛賓利。
斂起笑意,顧錦棠將車開過去,車頭與對方車尾保持一條線時踩下刹車,搖下車窗。
對方也正搖下車窗,完美的側臉輪廓在陰影裏被描摹得高貴而傲然。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顧錦棠擅長將明知故問作得真實,“子書你是不是太累了,臉色看起來不好。”
“我隻是意外你會在我家樓下談情說愛。”靳子書輕輕彎起嘴角,“你也打算換個口味麼?”
“我沒有子書那麼好的胃口。”顧錦棠故作無奈,“冰美人抱著可有些冷。”
“是麼。”車窗緩緩搖上,清冷的聲音傳來,“小心感冒。”
顧錦棠笑得意味深長,發動車子,“多謝關心。”
夜愈來愈深,情人市喜歡安靜,細細風聲會唱安眠曲,雲影隱去月光,星辰構成神秘的圖案,浪漫如情人花盛開,在空氣中彌漫,濃重了,就好似醉酒一般。
維鯉盯著亂跳數字的電梯,難得蹙起眉頭,打算打電話讓物業來,她不想走樓梯到十七樓。
剛拿出電話,一隻修長的手按上電梯的上樓按鈕,原本亂跳的數字瞬間正常起來,讓維鯉以為自己剛才是在做夢。
回身看去,是個意外的人,想收回視線,卻瞥見他雙目微微泛紅,略有些吃驚地問道,“你喝酒了?”
此時聽見電梯抵達的聲音,靳子書沒給回答,拉起維鯉的手走進電梯。
“好燙!”維鯉慌張甩開靳子書的手,用嘴吹自己手心,麵上難得有責怪的神情,“你喝酒得到醫生的許可了?”
靳子書抬手按下十七樓,不發一言,突然抱住維鯉。
“別發酒瘋。”維鯉頭疼,男人身上有淡淡的紅酒味,嗅著好聞也醉人,神色冷得像是在下雪,身體卻滾燙,燙得她以為要被灼傷,“你身上很燙,別抱著我。”
“別人身上就不燙麼。”靳子書手上用力,抱得更緊了些,“別人就可以抱你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