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亦坤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長凳上。
略為慌張的從長凳上坐起身,一臉懵逼的環顧四周。
約莫三十多平的辦公室裏,擺了幾張辦公桌。幾個穿著類似警員製服的人員正像模像樣的在忙碌著。
為什麼用類似這個詞?
因為這些人穿的警員服雖然和派出所裏的民警很像,但哪怕不熟悉民警穿著的人多瞄上幾眼也能看明白,這些辦公室裏的“警員”們帽子和肩膀上的徽章不一樣。
而且這些穿著“假冒”警員服的人在交流時所用的語言他隻聽得懂“哪尼”“嗨咦”之類的詞語,加上辦公室四處夾雜著漢語和日文的環境,這讓羊亦坤一時半會沒能搞清楚自己現在所處的境況。
他怎麼跑到RB來了?
“發生什麼事,這又是哪裏?”
真實版宿醉?
他記得自己隻是因為在看男籃世界杯的時候因為中國男籃輸給尼日利亞氣的多喝了幾瓶啤酒而已。
沒到喝斷片的程度啊。
再聞聞自己身上,一點酒味都沒有。
“衣服換過了。”
吊帶褲加上黑-shir,這不是他的穿衣風格。
揉了揉鬢角,羊亦坤眼中滿是茫然。
“這不會是個整蠱素人的綜藝節目吧。”
四下尋找可能隱藏著攝像機的地方。這輩子沒有出過國的羊亦坤連護照就沒有,對比宿醉後坐飛機到RB,他寧願相信自己正在被人整蠱。
找了一圈沒有發現隱藏的攝像機,略微有些喪氣。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想象力太過貧弱了。
因為沒過十分鍾,一個他看到就下意識喊出一聲“三叔”的男人帶著華國駐RB使領館的人走進了辦公室。
羊亦坤確定自己快三十年的人生中從未和這個40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有過接觸。
但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來不屬於他的記憶片段讓羊亦坤一下醒悟過來。
“我他娘的竟然穿越了!”
渾渾噩噩的被華國使領館的人領著走了一遍程序,各種簽字之後得以從當地派出所脫身。
被三叔羊世昌帶回住所的時候羊亦坤的腦子裏還是一團漿糊。
各種衝突的記憶片段衝的他腦子發昏,就差兩眼一黑暈過去了。
關上房門,羊世昌回過頭來看了眼坐在沙發神情不斷變幻的繼子,微微歎了口氣。
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上。
“你將來有什麼打算,出了這檔子事,RB這邊的高中是沒法上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吐出,一把拍開下意識想去茶幾上拿煙的年輕人的手,瞪了他一眼。
“好歹也要混個畢業證!
回去了要被人知道你高中都沒畢業,我臉都會被丟光。”
羊世昌出來闖蕩了十幾年,從一個不起眼的武替做到擔任過好萊塢大製作動作片的聯合武術指導,在老家親友圈裏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雖然最近一年多在給RB特攝劇做武指,那也隻是還欠別人的人情而已。
前陣子把最新的特攝片劇場版拍完,他的人情也還完了。加上羊亦坤出了這等事,也是時候離開RB了。
人脈積攢了十多年,回國後轉型做導演也是有機會的。
最不濟,繼續做武指,那也不愁飯吃。
伸著被拍開的手沉默了一會,羊亦坤好不容易才腦海中把雜亂無章的記憶壓下去。
定了定神,後知後覺的“啊?”了一聲詫異道:“我還要去上高中?”
前世羊亦坤已經踏上社會工作多年,並且因為工作與學校的專業完全不對口,知識點除了九九乘法表以外早就忘的七七八八。
你現在讓他回去讀高中?
實話。
除非你原本就是學霸,不然作為踏上社會好幾年的成年人,有幾個能按捺住性子蹲在象牙塔裏好好學習?
“啊什麼啊?你三叔我就是因為學曆問題吃了大虧,不然我會為了還人情跑RB來拍這什麼勞子的假麵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