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怡芩一直以為鳳霏秀女身份已定,東方翊應是對其死了心的,卻不料,昨日鳳霏生辰,東方翊竟然還主動邀她一同遊湖,甚至還在船坊過了夜。這是連她也未曾有過的待遇,見鳳霏一身華服,滿麵春光的回來,更是徹底激怒了她,她巴不得立馬尋機殺了鳳霏解恨,隻是礙於若鳳霏死了,不但會引起東方翊對自己的懷疑,還會使得她不得不代替鳳霏入宮,那麼她將得不償失,故而隻能一忍再忍下來。如今有了這個機會,也許能抓住鳳霏的錯處,她又怎會輕易錯過。
藍琴心母女心裏都是這麼想著,宜秋一個小小丫頭哪裏有膽子私逃,定是鳳霏授命她去山神廟私會什麼人,如此鬼鬼祟祟定是些不軌之事。加上宜秋抵死不招,而鳳霏又極力袒護,更確定了她們心中的想法,下定主意,無論如何今日都要審出個所以然來。
鳳怡芩一雙美目低垂地瞟了一眼三個不知所措的丫頭,終是開口道:“姐姐,你現在有郡主之尊,當然有權利處置府裏任何一個人,自然也包括你雨音閣的人。隻是尊卑之上也有孝道,娘親怎麼說也是這將軍府的主母,說到底還是你的長輩,代為審問你園子裏的一個奴婢,也無可厚非。”
她此話說的合情合理,四兩撥千斤,硬是把鳳霏咄咄逼人的氣焰給逼了下去。禮儀大國東陵以禮聞名,以尊為貴,以孝為重。就連東陵國至高無上的皇帝東方傲不論國事如何繁忙,也要每日去太後宮中晨昏定省,風雨無阻,但凡太後身子稍有不適,更是必定衣不解帶的守在床前侍疾。便可知,孝對於東陵人的重要。
“鳳霏的話並無不尊重姨娘的意思,隻是此事還存著這麼多的疑點,若此刻就斷定宜秋的罪名,是否太過早了些。”鳳霏知鳳怡芩心思縝密,見其眸子一片氤氳,令人看不出情緒,鳳霏卻能清楚的撲捉到其中的陰狠毒辣。
鳳怡芩感覺到鳳霏的目光,微微一笑,卻是冷的令鳳霏身子不禁一顫。
“姐姐說的正是,就是顧及到姐姐的顏麵,娘親才未下令當場杖斃了宜秋,而是抓來雨音閣關著門審問,如今姐姐竟然回來了,那也好做個見證,宜秋這丫頭到底是否真的盜竊私逃,一審便知。”
她的一番話,說的實在漂亮,把她們對宜秋用了私刑說的是冠冕堂皇,反倒像是已經給足了鳳霏的麵子。
鳳怡歡見鳳怡芩如此輕鬆的化解了鳳霏的戾氣,冷笑著指著三個丫頭道:“姐姐說的是,喂,你們三個還不快把宜秋給我弄醒了,接著審問!”
三個丫頭來將軍府也有段日子了,自然清楚藍琴心母女們的狠辣,得了命令也不敢有半點懈怠,一把從容嬤嬤和含煙手中搶過宜秋,兩個人一左一右的用胳膊死死的架住宜秋,另一個人則高揚起手臂,就要往宜秋的臉打上一記巴掌。
打巴掌的丫頭,鳳霏認識,是鳳怡歡的貼身婢女,叫青衣,個子小小的,皮膚微黑,看著嬌小的樣子,卻是仆似主人行,時常欺負下人們,甚至連鳳霏這個主子也不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