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耀陽當空,灼的人睜不開眼,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似乎都要被烤幹。沙漠的風夾雜著礫石,吹過人裸露的皮膚,一陣刺痛。黃沙漫漫,一望無際的是海,不過這海是由沙子組成的。
隻要你一伸出手,就會發現,你的手覆蓋上了一層黃土,已看不清原來的顏色。
這裏是沙漠邊緣最後一座富饒的小鎮。盡管這裏有衣不蔽體的婦人,麵黃肌瘦的小孩,但這裏有方圓幾百裏唯一一口有清水的井。
沙漠的水貴如油,珍似金。
多少葬身沙漠的人,都願意用千金去換一瓶清水。
所以這裏盡管有些破舊,但依然是座富饒的小鎮。
既然是小鎮,那麼相應也會有酒家,旅店。就算店裏的木門已經吱呀呀的作響,破爛不堪。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這裏依然是商隊進入沙漠前最後一個舒服的地方。
唯一一家酒家裏,坐著唯一一位顧客。
一張普普通通的方桌,一處破了角。
老板娘是個又瘦有小的婦人,常年的風沙吹得她臉像是被太陽曬皺了的橘子皮。她撩起門簾,麵無表情的將一錫酒壺重重的丟向桌子,另一隻手將盛有烙餅的盤子也丟向桌子,便轉身走了。
然而沒有預想到的“砰”的一聲,隻見那位顧客長袖一拋,便輕鬆地將兩樣東西抄了過來。如此行雲流水的動作,本該引得人的喝彩,但那位婦人徑直走入簾後,並不回頭。可見這一幕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位顧客一身灰袍裹得緊緊地,頭上戴著一個大鬥笠,帽簷壓得低低的。隻露出喝酒的嘴。
他對於老板娘的不客氣沒有一句怨言,似乎是個脾氣很好的人。
然而他袖子中微微握緊的拳頭出賣了他。
“媽的”他心裏咒罵,“老子要不是不能讓人知道自己的行蹤,才不來這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鬼地方。
他已經來這地方一年了,為了掩人耳目,他不得不忍受這老板娘的氣。不然以他的性格,早要殺他的痛痛快快。
撕開一隻烙餅,他咬到第二口,卻是如何也咽不下去了。倒不是這餅的味道不好,而是...
他從嘴裏掏出一圖類似褐色的布條的東西。
剛還想罵這老板,待他展開後,卻死活都張不開嘴了。
布條上隻有幾個龍飛鳳舞的字。
“三更天,滴翠珠”
他頭上冷汗滲出,好像這幾個字是地獄的鬼怪來索命的索命符。
他回頭看看,四下隻有那破碎的木門在吱呀呀的作響。
他一咬牙,翻身,一個箭步飛上了樓,腳步輕盈,衣不沾塵,可見輕功了得。
回到自己所住的客房,他緊關門窗,仔細的搜了搜各個角落,確定沒有人後,拿起枕頭底下的包袱,這是他時時刻刻準備好逃生用的現在派上了用場。他腳步一蹬。便輕鬆地攀上了房梁,左手一伸,隻見一塊木板翻了下來,他如魚一般鑽了進去。沒想到這小小的客店,居然還有個小閣樓。
他小心翼翼揭開幾片瓦,跳了出去。這一氣嗬成的嫻熟動作,沒有一點響聲發出。仿佛一個“技術過硬”的江洋大盜。
他掠過房頂,片刻就到了馬房,這裏是商隊在進入沙漠前最後一處憩息的地方。在這裏他們要進行交易,將馬匹換成駱駝。
因為隻有駱駝這種生物才能在沙漠這種吃人的地方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