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鬥怎麼會放在沈園的賞花宴上?”二少皺著眉,因為淩家的幾位少爺較早的承擔了家業,所以這一類鬥樂是基本不參加的。
淩惜憤憤地表情讓三少這幾天都很樂,因為他也在沈園賞花宴的邀請之列,如果有禮鬥的話,小惜肯定要到場的,可惜這小家夥平時是很機靈沒錯,卻不知道為什麼但凡和禮樂詩畫扯上關係的他一律學不會,曾有讓淩姚嘖嘖稱歎的情景出現。
四少後來就直接斷定,淩惜還是跟著三少學別的好了,那些禮鬥什麼的能避就避了。
禮鬥算是文雅的餘興節目,每年都會有,地點也不一定,那些貴族旺族人家的公子身邊都有幾個秀氣伶俐的小廝,而這些小廝跟在主子身邊久了,也多半會一些詩畫禮樂,所以就是讓這些個小廝來比。
其實這就是另一種方式的炫耀而已,就是讓別人知道自家哪怕就是一個隨從小廝都能有這般才華,何況是主人家的禮教和文墨。
淩惜拉著淩莫在一旁大念特念,看著淩莫還沒什麼意識的樣子就超生氣,越講越大聲:“你怎麼可以不著急,怎麼可以無動於衷呢?為什麼啊?”
“呃……著急啥?”淩莫表示很無辜啊,他不是在說了一早上禮鬥的事了嗎?那他明白了,然後嘞?著急啥?他真的不明白,而且他現在還有好多帳冊沒做完,為什麼淩惜一直好像都沒什麼事的樣子?
二少和三少看著淩惜快抓狂的樣子和淩莫一臉茫然的樣子就笑了,“小惜你那天可以拖著不去,把三弟也一起賴在屋中就好了,大家都會理解的。”二少貌似在道貌岸然的熱心的出主意,嘴角卻一直都是一抹壞壞的笑。
淩惜臉不知道是被氣紅的還是被說紅的,跳起來大吼大叫:“二少爺!我是在很認真的煩惱的。”
“難道小惜你什麼也不會?”略帶遲疑,淩莫小小聲地問了一句,大概是淩姚給人的感覺太完美了,他感覺淩惜怎麼也應該不會跳腳到這地步。
身子頓住,淩惜轉過身,淚眼汪汪地看向淩莫,“小莫,咱倆相依為命,你不熟沒關係,我給你墊底好了。”
誒?真的不會哦?淩莫表示超級好奇的,一手捧著帳冊一手拉著淩惜的袖子小聲問:“你不是跟著三少爺很久了,難道一點沒學?”
正中紅心!淩惜心痛啊,淩惜心痛到跳腳啊,已經在抓狂的邊緣了,“不是沒學,也不是不學,是學不會啊,學不會我有什麼辦法?我天生就不是個文人的料不行啊!”
角眼瞄到二少那下來的唇角,小小吞個口笑,好久沒見二少這麼笑了,又瞄到三少想安撫的手蠢蠢欲動,不過這時候淩惜大概要是碰了就會抓狂到打飛吧,“不會也沒事啦,丟臉的也不是你一個,還有我還有我,沒事沒事。”
像征性地安撫一下淩惜,誰知道淩惜那個氣勢一轉,可憐兮兮地蹲到淩莫麵前,小指頭勾著淩莫的袖邊,“我們去找四少爺好不好?我們臨去抱一下佛腳要不要?”
淩莫看著還有好多好多的帳冊堆在那邊,然後想想沈園的賞宴才一天,為了那一天,犧牲掉那麼多時間去學一天完了之後就用不到的東西,好像……劃不來,可是,又看了看淩惜那可憐的樣子,他掙紮啊!
“去吧,帳冊遲幾天做也沒事。”二少看他猶豫還以為他是在擔心這個,就出口大方寬釋幾天。
淚目!這下淩莫也要哭了,超委屈地看了二少一下,這是為什麼?我不是在擔心這個啊!我不要再對著這些文字了行不行啊?
扁了扁嘴,才緩緩地,委委屈屈地說:“我討厭用筆去做的任何一件事。”
所以……又是一個啥都不會的人嗎?
二少和三少相視一眼,已經做好了不行就撤,要麼就丟臉的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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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裏,看著無精打采的淩惜,三少撫著他的頸處,似是撫慰著,不時地低下身去輕聲說著些趣事,想讓淩惜有精神些。
淩莫則捧著本書在那裏眯著眼睛假寐,二少也不去點破他,自己在一旁看著別的東西,馬車裏時不時就飄著三少低低的笑和淩惜的嘟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