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像曲保玉這樣自由快活的人,大概再也沒有了。
他本就是一個極自由快活的少年。
因為有一個江湖上極大的勢力在支持著他。
這便是京城金龍門。
金龍門之大絕對可以跟少林、武當相抗衡。
但他也有不快樂的時候,那便是他的身世。
他的父親是金龍門第一高手,號稱“三絕劍首”曲風平。
可是當他一出生時,他便沒有了父親。
他痛苦,所以他經常問最關心他的二叔——“三才劍客”丁缺。
我爹到哪裏去了?
丁缺見他那痛苦的樣子,隻得不情願地告訴他——你的父親死了。
自從那一次,他便發誓,一定要找出殺父凶手,替父報仇。
……
……
時令已是三月,雖然冬剛過,春意複蘇,但空氣中夾雜的一絲寒氣依舊讓人感到一片冷意。
還好旭日的陽光把暖烘烘的光芒灑在黑糊糊的街道口,讓人感到一點春的氣息。
點心鋪爐火正旺,爐前站著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曲保玉。
他一向認為自己是個很聰明的人,可這次他卻很傷心,也很生氣。
因為他覺得自己最信賴的人也欺騙了自己,這個人就是二叔丁缺。
丁缺一向對他疼愛有加,從不會隱瞞或欺騙他任何事。
他隻知道自自己懂事起,丁缺便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陪自己玩耍,講故事給自己聽,也講各種江湖奇聞,名人軼事讓自己知道。
雖然二叔身為一門之主每也總有許多繁鎖之事要處理,可他每總要擠出點時間來陪自己。
但他從來不提有關父親任何事。
因為他知道這樣隻會讓自己更傷心。
他希望每看到自己都是開開心心的。
二叔有如父親般的照顧自己,有時自己都覺得二叔便是自己的親身父親。
可這一次就是這個對自己有如父親般的二叔騙了自己。
原來他在幫中,見金龍門的頭麵人物見到他,神色都很凝重。
他便問丁缺:“二叔,發生了什麼事?”
丁缺澀聲道:“河南出了點事,我得親自去一趟。”
曲保玉懇請道:“那你也帶我去。”
丁缺搖搖頭,道:“不,你還,有些事見多了反而不好,這次你就不要去了。”
曲保玉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嚴重嗎?”
丁缺點點頭,道:“幫中內務之事,你現在還,不適宜介入,你現在好好地練好武功,等你長大了,我會慢慢讓你知道。”
曲保玉乞求道:“我已長大了,也已到了該到江湖上去曆練一番的時候了,二叔,你就帶我去闖蕩闖蕩吧。”
他以為自己的苦求必定會征得二叔的同意。
因為以往自己求二叔一件事,二叔定會義不容辭的應允。
沒想,這次二叔沒答允,反而立馬板起了麵孔,頭直搖,並吐出了兩個字“不行!”
他知道這次發生的事定然很嚴重,更是要去,再三請求,但丁缺怎麼也不答應。
他很聰明,看出二叔似乎在瞞著自己什麼事,知道他不答應,那自己再怎麼求也沒用,於是他旁敲側擊地去問金三叔和何四叔。
可他們也是一句也不,都隻是搖了搖頭。
所以他很傷心,便一個人偷偷下山,獨自查探這件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這麼嚴重,居然連自己都不告訴。
原來金龍門中一向在外行俠的老三“妙手乾坤”金環,這次回山帶了一個令江湖人大為震驚的消息。
當日,金環回山,立馬找到丁缺和老四“袖雲箭”何白衣商議。
金環道:“二哥,四弟,我這次下山,聽到一個非常嚴重的消息,故此不得不連忙回山稟報。”
丁缺見他神色凝重,知道事態嚴重,道:“到底什麼事?有如此嚴重,你出來聽聽?”
金環道:“寒山派掌門淩步虛被人打傷,危在旦夕。”
“哦?”
丁缺和何白衣聽了雖微微震動,可卻還不怎麼驚奇。
因為江湖中人被人尋仇打傷是很平常的事。
更何況被打傷的還是寒山派掌門又並非金龍門中人。
在這寒山派是新近崛起的一個幫派,掌門淩步虛內外兼修,武功煞是了得,其勢力一比一大,大有和金龍門分庭抗禮,同領北方武林的趨勢,他又怎會被人打傷?
何白衣聽了,把原本提到嗓子眼的一口氣,舒了一下,道:“我還當是什麼大事,江湖人被人報複追殺也是平常事,再,姓淩的被人打傷,對咱們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