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茂媽搬家了,沒有人知道她們去了哪裏。闖子和我還住在台上,每晚上望著對麵公寓,喝著啤酒,白找著工作。
盡管日子過地像寫這部一樣荒唐,但闖子和我的赤子之心仍在燃燒。我生日那,也就是農曆八月二九,我找到了一個送快遞的活,麵試人員問我能不能吃苦,我能;他又問我能不能受委屈,我能;他最後問我有沒有車,我有,奔馳;麵試人員聽後將我轟了出去,他他那裏請不起“傑森斯坦森”做快遞員。
後來我把車租給了一家汽車租賃公司,一個月收入有好幾千塊。有了錢,生活便有了保障,我和闖子的夢想得以死灰複燃,雖它同翻了肚皮的死魚沒多大區別,但至少給了它一個遮風避雨的港灣。
窗外,剛烈的海風如顛如狂,帶著滂沱大雨一浪接著一浪。聽著雨水似撒豌豆般一陣陣敲擊著鐵皮房,我肯定睡不著。而原本在上鋪的闖子也同我擠在了下鋪,雷聲響起時,他就使勁往我身上擠,他擠我,我就隻能擠牆,擠著擠著鐵皮房垮了。
還好我和闖子是穿著雨衣睡覺,房垮了隻得找個賓館開房,可闖子見外麵風大雨大,萬般不願,寧可呆在樓的樓道裏抽煙打盹。我看到出租房外斷了的電線被風刮著一飄一飄的,橫倒豎歪的樹幹亂七八糟的躺在街道上,也不太想出去。
我點了根煙,背靠牆,望著窗外,那停在路邊的一排汽車一直亮著雙閃報警,有的被連根拔起的樹幹砸塌了車頂,馬路上翻滾著各式各樣的雜物。突兀間,我覺得在這暴風雨中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很是心滿意足,絲毫不在意自己的鐵皮房垮掉了。
闖子在台上把啤酒抱了下來,還在那暴風雨中找到了兩袋花生。我和闖子就地而坐,喝著啤酒吃著花生,嘴裏念叨著要是有魷魚絲就好了。
咚的一聲!
我和闖子四下張望,以為是電線杆倒下把出租房給砸了。闖子問我出租房會不會垮掉,我絕對沒事。
咚的又是一聲!
闖子站起身來,向窗外看了看。
“咦?”闖子驚疑一聲,拉了拉我,“餘飛,你看那是什麼?”
透過窗戶,借助昏暗的燈光,我看到一個保險櫃卡在馬路邊上。
我大叫闖子快追那個盒子一樣的櫃子。
闖子反應極快,速度猶如獵豹,連滾帶爬的從四樓衝到了一樓,將保險櫃給截了下來。
第二剛亮,橋下。
我和闖子一人拿著一把鋸子,叼著煙,盯著眼前的保險櫃。
“這裏麵真有一千萬?”闖子掛著兩黑眼圈,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保險櫃。
“估計不止。”我掛著兩黑眼圈吐出一團青煙,接著問闖子,“我們現在把保險櫃打開算不算偷東西。”
“怎麼能算偷東西,我們昨晚一晚沒睡覺,今大清早就起來幫忙著遮井蓋,這一千萬是老爺給我們的報酬。”闖子得理直氣壯,名正言順的就把保險櫃變成是我們的了。
我當然不讚同闖子的法,早上出門遮井蓋是擔心摔著自己。但為了確定保險櫃裏是不是真有一千萬,我依舊接受了闖子那不是道理的道理。
雨越下越大,橋下的水位開始上漲。開保險櫃用了幾根鋸條依舊沒什麼變化,照這樣鋸下去,估計得要好幾年甚至好幾年才能打開。
闖子累得不行,癱坐在地上,問我有沒有別的辦法,我搖了搖頭,:
“要不我們叫開鎖公司吧!”
闖子沒什麼異議,也沒考慮等下怎麼向開鎖公司怎麼解釋這保險櫃從哪裏來;為什麼打不開。
撥通開鎖公司電話,那頭是一女子的聲音,我把開鎖地點告訴了她,留下姓名電話。沒過多久來了一男的,個子大概17米左右,拎著工具箱,穿著灰色工作服,胸膛處掉了工作吊牌。那男的看了一眼橋下的保險櫃,:
“500塊,開不開。”
“開。”闖子一口答應了下來,價都沒還。
我在一邊看著,很是納悶,為什麼這開鎖公司的人不問問這保險櫃的情況。比如:這保險櫃是因為怎麼回事打不開;還有櫃子裏裝的是些什麼;當初購買保險櫃的單據在哪;最奇怪的是為什麼要拿到橋下來開,畢竟這會兒外麵可是下著雨,河水還在上漲呢。
離譜的是開鎖人員什麼工具都沒用,直接用密碼就把保險櫃打開了。保險櫃裏空空如也,闖子和我很是氣憤,給了那公司開鎖人員00塊,並將鋸條和保險櫃一古腦兒扔進了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