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是想帶陸野從拉薩坐飛機回去的,但是到了拉薩後,我意外地接到了小白的電話,她告訴我,他們也在拉薩,問我現在可好。還說他們打算今天開車回成都。
那天我讓他們調頭回來之後,他們就自個玩去了,我則留下來守著陸野。
我問小白:“那你們還是開車回去嗎?”
“對啊!”
“那回成都是不是要經過c市,經過金沙江?”
陸野就是在金沙江出事的。
小白說經過啊。
我連忙說:“我現在也在拉薩,如果方便可以搭你們的車一起回去嗎?兩個人。”
小白喜出望外:“意思是你男朋友願意跟你走了?”
“對的。”
“恭喜你啊,我現在就讓他們過來接你。”
……
小白他們把部份行李托運回去,這樣車裏就又空出一個座位了。
大家彙合之後,一堆人又開始嘻嘻哈哈開起了玩笑:“如意姐,原來他是姐夫啊,那天看到他的時候,我就覺得他一定不是當地的人,姐夫氣質超俗,一看就是見過大世界大場麵的。”
陸野坐在車裏,沒有參與我們的說話,隻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又有人說:“幸好我們來得快,要是被哪個星探看中了,你家男神可能就被請去當模特當演員了。”
“最怕就是被當地的姑娘拐走了,一結婚生子,那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我笑了笑。
“如意姐,原來世上真的有失憶這種事,我以為那都是電視劇裏拍出來騙人的。”
“應該不是什麼失憶症,隻是頭部血管受到了損傷,暫時想不起來而已,如意姐你以前不是當過醫生嗎?回去拍個腦部ct,一查就知道了。”
“對啊,想不起事不可怕,就怕腦裏有積液,很危險的。”
我又笑了笑。
不管怎麼樣,陸野就在我身邊,他幾次三番救我幫我,現在該輪到我救他了。
無論他最後怎麼樣,我都會陪在他身邊。
到了川藏邊界的時候,我們一行人都停了下來,在路邊一個飯館吃川菜。
我給大家點了一大桌東西,然後每一樣都夾給陸野一些。
他在c市這麼久,吃的多數是川菜,我想這樣的味道他應該記得。
陸野吃東西總是那麼粗狂,既不過快,也不過慢。
等水煮魚上來時,我給他夾了一大塊,“陸野,你以前吃魚很有一套的,可以隻吃魚肉,再把骨頭吐出來,我當時問你怎麼做到的,你說把魚想象成接吻的對象,就可以做到了。”
陸野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但是很自然地把魚放到嘴裏,再慢慢吐出魚骨。
很自然的動作。
其他幾個人紛紛鼓掌,問我陸野以前是幹什麼的,我說是特種兵。
一桌子人都驚歎不已。
陸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繼續吃菜,每個菜都吃得很香。
小白說:“怪不得如意姐之前那段時間都是淡淡的,不愛說話,現在看來,原來是因為沒找著姐夫。”
“現在看如意姐呀,簡直是個話嘮。”
“……”
車子行至川藏邊界。
我終於看到了那熟悉的場景。
陸野出事後,我在這一帶尋覓了大半個月,肝腸寸斷。
我讓他們停車,隨後問坐在窗邊陸野:“記得這裏嗎?”
他茫然地搖搖頭。
“那我們下車去看看。”
隨後我對小白他們說:“如果你們不想等的話,可以先回去,到時我們自己攔個車就可以了。”
他們不願走,都說要等我們。
我感動:“那你們從成都飛廣州的機票我包了。”
幾個年輕人歡呼:“真的假的?”
我笑著:“當然是真的。”
這下子,他們也跟著下車,說要與我一起陪陸野找記憶。
但他們都沒有靠近,隻敢遠遠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