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煙見到主人嘔血更是大驚,緊張得雙拳緊握、美目圓睜,上前一步似要攙扶陸謙,後者卻搖了搖頭將她止住。
也奇怪,那一口血噴出後,無論是炫彩奪目的玄木鼎、還是那青芒大盛的黑木杖,彼此所傳入陸謙體內的灼燒感仿佛瞬間減輕了許多,更奇怪的是,兩者之間的炫彩和青芒竟似是彼此吸引般在陸謙的眼前輕輕觸碰了一下,旋即爆出一聲清脆響音,才又各自分開。
雙目通紅的陸謙哪敢遲疑,借著這瞬間的相吸力道,他幾乎用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將黑杖一端猛戳進玄木鼎的九足圓心,隻聞“哢”的一聲,黑杖黑鼎瞬間便失去了原有的光彩,玄木鼎的九棵底足死死扣住黑杖頂端,這才摔在地上。
,是墨藍色的,藍得像一席染緞,幾片薄薄的白雲,似被日頭曬化相仿,隨風緩緩浮遊著。
陸謙猶如死了一般、睜著雙眼躺在森木魂草上一動不動,靜靜的望著這禹靈紫府內的空。
就在剛剛,他憶起了這幾來所發生的一幕幕,心中暗暗做了決定:“今後無論這草屋中那位看似機靈聰慧的女子讓自己做什麼,哪怕是告訴自己隻要做了便能飛升際,他也要考慮周全後再如囑行事,如此日般的凶險他絕不想再有二次。”
“主人”
雲煙剛想開口什麼,陸謙卻躺在地上舉起單手打斷了姑娘的話,語重心長的道:“雲煙姑娘,此前在下多有冒犯,如有衝撞之處,還請姑娘萬萬海涵,隻是這主人二字姑娘千萬莫要再提,今後姑娘稱呼在下什麼都行,木疙瘩、木腦瓜、木臉孔,皆隨姑娘心願,單單別再稱呼主人,亦別再囑在下做任何事了。”陸謙躺在地上,鼻息進氣多、出氣少,無力的道。
紫雲煙初時見陸謙鄭重其事、正色莊容的對自己言,便不自覺也擺出了一幅悉心聆聽的模樣。
可越是聽到後麵,姑娘的粉臉上卻是強忍著笑意而憋得漲紅。
隻是那對酒窩卻騙不了人,此時也已淺淺印在扉頰之上。
“主人,雲煙知錯了,雲煙隻見過禹神合攏此杖,卻不曾想今朝再合之時卻是如此難纏。”她隨著陸謙一同躺在了森木魂草之上道,邊著,邊用自己的額頭在陸謙的臂彎處摩梭個不停。
陸謙緩緩側過身,單臂撐著腦袋看著眼前如花兒般晶瑩如玉的瓜子麵龐,許久道:“姑娘,三日之間我一個築基期的修便四次險些隕落於此、卻至今還能活著跟姑娘話,你這算是在下的機緣呢、還是在下的福分?”
他著,眼看姑娘臉漲紅、胸前凸凹之處起伏不定,美眸更似立即要結出水露淚花,轉息間竟嘿嘿一笑,手指朝紫雲煙的肋下排輕輕一戳
隨著“啊”的一聲驚叫,紫雲煙的身子竟已坐直,手揉著肋下,美眸中哪還有淚珠朦朧,也不知那雙俏臉上此時到底是笑意、還是驚慌。
這數千年來的靈物、河神之女,卻從不曾被人戳過笑穴,她不明白剛剛為什麼被陸謙在肋下如此一戳,即麻癢、又驚魂,即想笑,又難忍,驚疑之間未等反應卻又被陸謙在身後偷襲了一次,“誒呀”一聲便也顧不得白衣素裙是否妥當,爬起身形便往屋裏跑,躲在門後隻露出半個腦袋瓜兒偷偷瞧著陸謙。
“哼哼,雲煙魔王居然也有怕的,三日四險之仇我現在就報了算了。”陸謙笑著道,語氣卻假意吼叫以驚美人之魂,他想站起來,卻發現剛剛那一場驚變早已令自己脫了力,複又躺下。
耳畔再無異聲,草屋之前、魂草之上除了陸謙的呼吸聲便再無其他,大地已經沉睡,除了微風輕輕地吹著、除了偶然一兩聲浮草牽絆而動,幽靜的禹靈紫府內再無雜音。
許久才聽到一道嚶然之聲飄來:“主人,雲煙還想躺在那裏,雲煙還想聽主人喚我魔王。”那聲音酥而不媚、柔而不嬌,更似是江南女子的溫柔似弱。
一席白得令人炫目的裹素白裙再落於陸謙身側,絲絲長發垂倘在嫩草之間。
“魔王?”此時的陸謙倒是配合得很。
“嗯,雲煙在。”
“魔王?”
“嗯,主人,雲煙一直在。”
輕風拂過黑發,竟似也拂過了姑娘的雙眼,原本俏麗的眼睛隨著一聲答應、隱隱現出滿足的神色,眸間似更是期許此間地便為這一刻而永頓不前,隻留下不遠處被靜靜拋在門前的那根已被注入陸謙精魂的玄木杖,孤零零的沒有陪伴。
也許森木魂草上靜躺的兩人此生都無法知道、剛剛陸謙所經曆的一切並非是紫雲煙之過,隻因此杖乃禹神親煉,杖首杖身如若分離後由外人融合、便必會曆經此滴血認主之關,亦需《太平清領心法》護住經脈才能融合此寶,如外人強行認主又不識心法,此寶便會如陸謙剛剛經曆的前半程一樣、三息之間卷走此人體內全部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