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年,科學與技術快速發展期告一段落,科學的紅利使人類曆史上第一次消滅了饑餓,全民富足的社會也因此誕生。科學家暫時停下了對煩亂複雜的物質世界的研究,轉而研究過去神學裏的未知力量。他們在月球上發現了被稱為[神隱之路]的古老石板,從中獲得了關於神的種種啟示,並以此成功統一了世界,建立了世界政府。但就在宣告成功的時候,末日降臨了這顆蔚藍的星球。
“永恒的歌一直在世界歌唱,從未停止,它在青鳥的腦顱裏回響,在樹木的經脈裏巡遊,在新生胎兒的胎盤裏駐足,在所有底下生物的靈魂深處低聲吟唱,唯獨摒棄了人類,高尚並且理智的人類從未被允許聆聽著歌聲,也斬斷了人與萬物的聯係,讓人孤獨的活在這個世界之中……”
三年後,在黑暗中,坐落海濱的城市廢墟裏,一座破敗不堪的商務大樓樓頂,火堆被點燃了,一隻一米五長的畸形羊腿被架在火堆上。烈焰的炙烤下,羊腿很快就化出了羊油,低落在火堆中。火焰時明時暗,從中炸出的氣味令人作嘔,哪有半點羊肉的鮮香味道。
火堆旁分坐三人,其中一個身穿老舊皮衣的中年男子正坐在火堆旁,他一邊把脫漆的木桌殘塊丟進身前的火堆,一邊緩緩地著不知所雲的話。
“老師啊,有必要這些嗎?現在我們得想著怎麼活下去。”坐在中年男子對麵的青年低頭調試著手裏的85式狙擊步槍,頭也不抬地批評著中年男子。
被稱作老師的中年人身高中等,帶著黑框眼鏡,胸腔平坦,四肢雖然修長,但也軟弱無力,就像青年稱呼他一樣,就像個隻會教書的先生。他過去的名字已無人知曉,但現在他有個邪氣的名字,叫做零。
零微微笑了笑,偏頭看著自己身子左側已經抱著斧子呼呼大睡的壯漢,他轉頭看向青年,調低聲音:“這可是新世紀的宣言啊,紀,你這麼不喜歡聽?”
被叫作紀的青年低頭先熟練地扣上扳機,接著迅速調整姿勢,抬槍對準零,陰沉地:“QD宣言,要不是那歌,這個世界也成不了地獄。”他完,就扣動扳機。
“砰!”槍口冒出火舌,火堆上的火焰也一陣散亂。
零的鬢發被削去搓,身為教師的他覺得可惜,就把鬢發丟進了火堆,冒出一陣焦糊氣味,讓抱著斧頭酣睡的大漢連打幾個巨響的噴嚏才能繼續酣睡。
“抱歉!”教師對紀也是對大漢如是道。
紀收回槍,低著頭拆了起來,拆完後他就盯著火堆好一會兒後才:“你沒必要幫我,當時我應付的來。”
零卻搖了搖頭,撫了撫眼鏡:“這不是你的工作,保護你身邊的安全是我的工作才對。”
紀不再話,靜靜地發起呆來,本該充滿青春氣息的身體,這時卻散發著陰暗的味道。
零看紀如此出神,嘴角微微翹起,顯得有些邪魅,他就繼續之前的話題,“終於在今,在世界政府的不懈努力下,我們終於解開枷鎖,用科學詮釋了神明,用文明取締了罪惡,我們會踏上神隱之路,然後以智慧與仁慈的象征站在世界之頂,而這永恒之歌聲將是對我們最大的褒獎,也是歸還人生而應有之權利。永恒之歌奏響吧,這份光榮屬於所有人。”
零平靜地完,就看向大漢,歪頭睡著的大漢似乎感受到教師的目光,他嘴唇顫了顫就哼哼起來。
“哼哼……哼…哼……”聲音毛糙,但曲調很準,聽著有種不出的美妙韻味。
“真是動聽,”發呆的紀對著火堆嘟囔了一聲,緊接著他又搖了搖頭:“可惜還沒唱完這個世界就壞掉了。”
果然正如紀所的,三分鍾後,大漢哼聲剛到激昂的部分卻突然沒了聲音,他的臉如同卡了魚刺一般變得漲紅,最後他重重地打了個噴嚏才緩過勁來繼續熟睡。
教師笑了笑:“誰知道呢?可能我們收獲的權利就是敬畏吧,反正我是怕了。”
“誰知道呢,我們是獵人,最多想到明能不能有早飯。”狙擊手用肯定的語氣了句,他便身子向左側一歪,腦袋一沾地就睡著了。
零搖了搖頭,也許是過去職業的影響,對於團隊了最年幼的一個,他總會多多照顧。
明明自己才是隊伍裏最弱的一個,零想著,他起身向黑暗處走去,這個點,他要換班了。
可這時,陰沉的空突然爆出閃亮的光暈,緊接著轟隆隆的爆炸聲就穿了過來,他抬頭看去,就見一顆流星衝開厚厚的雲層,強大的衝擊力直接衝散方圓百裏的雲層,晴朗蔚藍的空出現在零的而眼前,陽光隨即傾灑而下,照亮了城市的大部分地區。
原來這個時候是白。
那流星無比巨大,像一個火紅的太陽,它如同滅世一般狠狠砸向城市中心,掀起滔氣浪,散播足以融化鋼筋的熱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