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含糊地說:“七七,你在哪裏?”
我把難過和揪心藏匿起來,假裝淡然地說:“在外麵隨便走走呢。”
王紹東卻若無其事地說:“那早點回來,我今晚過去找你,就在你那邊睡好了。”
不知道是腦子抽風還是一下子被驢子踢壞了,我忍不住衝他說了一句:“為什麼不過來吃飯而要過來睡覺,難道你和我在一起隻是為了睡覺嗎?”
王紹東似乎是沒聽明白我說什麼,他問:“你說什麼。”
我依然腦抽地把剛才說的話再說了一次。
王紹東一下子就怒了:“鄧七七,你的腦袋裏麵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本來想委屈地問他為什麼不給我回短信和電話,但是說出口的卻是:“我想什麼,我清楚地很,你想什麼,我無從知道。”
王紹東更是怒意滿滿:“你到底在哪裏?回來再說!別整天疑神疑鬼的好嘛,鄧七七!”
說完,他掛掉了電話。
那些嘟嘟的電話聲,讓我覺得恍如隔世。
什麼時候開始,我開始成了一個疑神疑鬼,那麼不可愛的人了?這樣想著,我在某一條街道哭了一小會兒擦幹了眼淚才回家。
我當然珍惜我們千辛萬苦之後終於可以在一起的日子,可是總覺得什麼變了。或者是我們都變了,變得浮躁,變得複雜,變得麵目可憎。
也有可能是,我們根本從一開始就不該複合這段感情。
我想,我們必須要好好談談了。可是,人在情緒翻湧的時候,哪裏能好好地談談的?沒錯,我們還沒開始談,就壓製不住那些戰火了。
我回到家的時候,王紹東表情冷漠地站在門口等我,他喝了一點酒,看到我回來,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就說:“你去哪裏了?怎麼老半天不回家?”
他的酒氣就衝到了我的鼻子裏麵。我皺了一下眉頭,不說話,直接開門進去說:“進來再說,以免吵到鄰居。”
王紹東卻依然拽著我的手:“你今晚到底去哪裏了,是不是去見舊情人了?”
我瞪他:“我還有哪個情人比你舊嗎?”
王紹東忽然嚴肅地說:“我們不說這個,就說說你剛才為什麼有這樣的想法,我過來找你就隻是為了和你睡覺那麼簡單?”
我甩開他的手,失去冷靜和理智,冷冷地問:“你和周佳離婚,到底是你提出來的還是她提出來的。”
王紹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卻模棱兩可地回答我:“這個很重要嗎?”
我直視他,執著地再次問道:“告訴我,到底是你提出的還是周佳提出的?“
我承認我當時的語氣,更多像是無理取鬧,而並非是想去解決問題。
王紹東看了看我,忽然低下頭說:“我。”
我對他冷冷說道:“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到底是不是周佳提的?如果周佳不提出離婚的話,你會不會和她那麼快就離婚了?”
王紹東忽然有點怒了:“鄧七七,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是我提的!我已經很愧疚了!你怎麼那麼喜歡無理取鬧了?為了你我承受的壓力已經夠大了,今天一天都在為了這件事,在公司做了一堆的形象危機公關,你怎麼就那麼不懂事!”
是的,我怎麼就那麼不懂事。
王紹東,你說說,為什麼我們非要那麼不懂事!
失去的東西早已經失去了,我們非要來重走青春。
失去的愛情早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我們要非要要求它毫無瑕疵。
我的眼淚終於洶湧下來,前幾天的幸福還像一陣溫潤的風輕輕吹過,但是今天暴雨已經傾盆而下。
我問他:“王紹東,是不是我們本來就不該再次開始這段感情?”
王紹東依然是怒意滿滿地說:“鄧七七,你這一天一天的到底在想一些什麼?我說了,我為了離婚這事鬧心得很,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嗎?我也有壓力,我也是人,你體諒一下我,可以嗎?別再無理取鬧了。”
“我無理取鬧了嗎?我不過是問問你而已。還有,你和周佳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約好各自玩各自的,各不相幹?”我說著,忍不住的眼淚一直往下掉。我知道這個問題我不該問,我都知道,他不屬於我的那段日子,他想成為一個怎麼樣的人,其實和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可是,我忍不住啊。
該死的強迫症!
可是我沒想到,王紹東卻冷冷地說:“那些都是我和周佳之間的事情,你管不著。還有的就是,你既然那麼懷疑,為什麼還要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和我在一起之後,又想起誰對你的好了?”
我終於吼他:“我沒有。”
王紹東淡淡地看了看我:“你有沒有你心裏麵清清楚楚,我不說什麼。我在你這裏得不到體諒,隻有源源不斷的無理取鬧和不可溝通。”
這就是男女的不同,我隻想要你的愛意滿滿,你要我的體諒和理解。
為什麼在青春年華裏麵,我們就完完全全地忽略掉了那麼多的東西呢,僅僅把愛情當成愛情的中心點,把自私,世故,圓滑和偏執束之高閣。